书写中国零售的历史,似乎不得不提华联和联华。
书写中国零售的历史,似乎不得不提阿里巴巴。
在九十年代,叱咤风云的华联和联华,门店遍布长江南北。他们在中国零售的发展进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当阿里巴巴遇上WTO,又会发生什么?
(图:八十年代喇叭裤、戴着蛤蟆镜)
(图:八十年代跳迪斯科)
华联:做社会主义大商业,服务城乡
前文我们提到,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商业经历了“统购统销、计划供应”时代。(具体可参考《公私合营和票证时代下的百货业》)。随着改革开放,经济体制的改革启动,中国的商业迎来了新的发展阶段。1983年2月《国家体改委、商业部关于改革农村商业流通体制若干问题的试行规定》并发出通知。《试行规定》指出:实行多种经营形式、多种经营方式、多种流通渠道,改变统得过多、独家经营、渠道单一的做法。第一批的万元户们开始在这里嗅到商机。
(图:八十年代昆明)
1983年3月5日,**xx、国务院发出《关于发展城乡零售商业、服务业的指示》。为了响应这一指示,建设社会主义大商业,时任商业部部长的刘毅决定成立全国的商场联合组织。
1985年,商业部出资1.5亿元,分摊给沿海14个城市和7个经济特区的大型百货商场,组建全国华联商厦集团。华联的华,有国家主导的意思,华联的联,则有横向联合的意思。这样的命名方式相似的还有华润、华能。同年,福州华联商厦开业,商厦是当时福建省最大的商业大楼,很多福州人以逛华联商厦为荣。商厦配置的电动扶梯则引发许多市民跑乘玩耍,迫于运营压力,商厦对乘电梯者收费一角以限制人流。福州华联商厦的火爆程度和豪华程度不难窥见。
(图:1985年的供销社)
如果说福州华联商厦的火爆是孤例,那么烟台华联商厦的开业则掀起了华联的“名厦效应”。1990年7月10日,烟台华联商厦全面营业。华联开业的第一天,数万名涌进大厦。华联商厦以高档的装修、潮流的商品,还以华联艺术团、华联模特表演队等花样的促销征服了消费者。“吃在华联”、“穿在华联”、“新潮在华联”很快成为华联商厦的在消费者心中的标签。当年,烟台华联商厦营收过亿,成为当地第二大零售企业。
(图: 华联商厦)
全国各地的华联商厦,既有新建的,也有老牌百货更名加入的。1988年,上海第十百货商店更名为上海华联商厦(前身是上海四大百货公司之一的永安百货,可参见《四大百货的商战,开启中国百货业现代化》)。这一年更名的还有天津华联商厦,其原名中原百货,成立于1926年,是天津最大的百货公司,同时也是天津最老的百货公司。
(图:华联商厦标识)
一方面,借助商业部的政策驱动,另一方面,凭借前期试点城市华联商厦的“名厦效应”,让华联商厦的招牌迅速席卷全国。1994年,全国各地的华联商厦达到30多家,华联一跃成为全国覆盖面最广的商业集团。
百联:做商业航母,与狼共舞
九十年代,联华超市开启了中国零售的连锁时代。1991 年9月21日,上海联华超市在曲阳中心商场正式开业,这是中国最早的连锁超市之一(东莞的美佳超市比联华超市更早,创立于1990年)。联华超市又分为标准店的联华超市和大卖场的世纪联华两个品牌。在上海取得成功后,联华超市以直营、加盟等经营形式在国内快速开店,成为中国超市领域的领跑者。
(图:世纪联华)
狼来了,强强联合才能与狼共舞。1992年,上海华联商厦登陆A股,股票交易代号为华联商厦600632,随后,上海华联商厦也开起了超市,取名为华联超市。尽管联华和华联都是上海商业局主管的国营企业,但他们似乎并无亲密关系,把他们拉近距离的是外部竞争对手。2001年12月,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根据中国入世承诺,加入世贸组织1年内,外资对大部分合资零售企业可以控股,3年内取消合资公司的数量、地域、股权和设立方式的限制,5年内除少数经营重要商品和拥有30家以上仓储式超市的连锁企业仍由中方控股外,取消其他一切限制。这意味着中国零售企业将与全球零售巨头同场竞技,与狼共舞的时代来临了。
(图:庆祝中国加入WTO)
华联、百联合并,组建大商业集团。2001年,上海三大零售企业联华、上海华联、农工商,加起来的销售额只相当于沃尔玛2001年全球销售额的1.68%。除了经营规模,国内零售企业的利润水平,管理能力各方面都弱于国外同行。受上海市xx的撮合,2004年,上海第一百货与和上海华联(华联商厦600632)合并,合并后更名为上海百联。2011年,上海百联与联华超市母公司友谊股份合并,上海华联和联华终成一家。
时代的背影,华联们的淡出
如果说九十年代,华联是块金字招牌,那么千禧年以后,华联招牌的优势不再。这源于全国华联商厦集团的架构设计,全国各地的华联商厦们共用名称,共用标识,但企业之间并没有隶属关系,这种联盟形式的松散架构无法适应新环境下的零售竞争。
2006年,在成都建设路商圈,就有两家华联,一个成都华联店,一个北京华联店,分别隶属两个不同的企业主体。这两家店名相似,店址相近,卖的东西相近,经常由于促销、销售服务等问题弄的消费者晕头转向,不胜疲惫。
2003年,天津华联商厦放弃华联字号,复名为“中原百货”。对于复名的原因,天津华联商厦的管理方解释为:全国各地的华联彼此没有隶属,但名称相同,一家店出现负面新闻,会影响其他字号的声誉,同时门店名称混淆也不利于企业展开异地市场的开拓。
(图:北京华联新标识)
与天津华联商厦的改名加入华联不同,北京华联是1993新建华联商厦,没有历史名称可供改变,北京华联只能另辟蹊径。2007年,北京华联推出“BHG”形象,增加消费者辨识度。现在,北京华联旗下有华联股份和华联综超两家上市公司。尽管很多股民会将九十年代印象中的华联与华联股份进行关联,但曾经那个华联已经渐行渐远了。
WTO是阿里巴巴的福报,大商业终成现实
老一辈商业人,推进全国华联商厦集团,构建社会主义大商业体系。
加入WTO之后,由xx撮合,推进了华联、联华的合并,这让我们的零售企业可以在自己的舞台与全球零售巨头的同场竞技。
在华联和联华合并的第6年后,2017年5月,联华超市转让18%的股份给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成为联华的第二大股东。值的一提的是,上海华联的前身永安百货有百年历史,电子商务创业的阿里巴巴成立于1999年。除了入股联华超市,阿里巴巴还入股了三江购物、银泰百货、苏宁易购、高鑫零售、居然之家等零售企业。
(中国公司上榜数位居福布斯第二)
2019年5月16日,福布斯公布2019年全球上市公司2000强榜单,亚马逊、沃尔玛和阿里巴巴,分别位居零售业的第一名,第二名和第三名。这一点在2001年中国加入WTO时无法预料的。
加入WTO成了阿里巴巴全新机遇,马云的福报。2000年4月3日开始,美国Nasdaq股票狂跌,互联网寒潮来临,2001年1月,阿里巴巴的账面上只能维持半年多,马云开始收缩业务线、裁员,跪着过冬。利好的是中国加入WTO,给国内外贸企业的松绑**了外贸企业的电子商务。2001年12月27日,阿里巴巴成为全球首个达到100万注册会员的B2B电子商务网站,会员分布202个国家和地区,并每天以3000-4000名新会员的速度激增。“尽管国外客户打开阿里巴巴的一个网页需要半个小时,但在2002年全年仍收到了1000多个询盘”。阿里B2B会员企业杭州锦渊工艺品厂总经理朱定定说。浙江三乐塑业有限公司总经理于慕琳则表示:“2001年以前借助传统的外贸方式,公司七成产品是内销,外贸只有三成。加入WTO之后,企业获得了施展的空间,并借助电子商务实现了外贸的迅速扩张,目前外贸占了公司总营业收入的七成以上。”
在B2B取得成功之后,阿里巴巴又分别进军C2C和B2C业务,继而开始多元化布局,关于此节不重点阐述,咱们单独篇幅分析阿里巴巴对中国零售业的影响。
时代在变迁,商业也在与时俱进,但是一代又一代商业人做大做强商业的初心都不曾变。时代留给我们的有回忆,还有梦想,致敬过往的时代。
参考资料
《烟台商战》
《商务大事记》
《中国企业:状大的十年洗牌的十年》
《入世十年,杭州一家小企业的外贸额增长了10倍》
《穿越百年的中国零售业》系列文章
工业革命助推零售革命:百货业是如何诞生近代商业史的缩影:秋林百货中国百货业的启蒙者:先施百货100年前四大百货商战,精彩与激烈今犹难及资本主义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公私合营王府井亮了,拉开零售业变革的序幕1982年国内首家购物中心开业,开架销售掀起零售革命八十年代的商业变革,天桥百货与武商成改革先锋
中原商战,传统商业向现代商业过渡之战
关于《穿越百年的中国零售业》
从百年起中国第一家百货店,到百货国营化,市场经济百货变革,连锁崛起,电商微商诞生,O2O 和新零售兴起,全景扫描中国百年零售变迁,记录中国千万零售人勇于变革和艰苦奋斗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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