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
格里那凡爵士是小说的主角。他正义、勇敢、善良,是营救格兰特船长整个团队的灵魂人物。玛丽和小罗伯特也是小说的主角,姐弟俩不畏艰难险阻去寻找自己的父亲。
反派:
艾尔通是小说的反派。他在“不列颠尼亚”号上时,想夺船没成功。后来,又企图将邓肯号变为海盗船,也没成功。
故事背景:
故事发生在十九世纪六十年代,南方的英格兰人一直歧视北方的苏格兰人,具有爱国主义情节的格兰特船长远赴太平洋,想为苏格兰人找到可以**的地方,不幸遇难,扔出三个漂流瓶,被格里那凡爵士捡到。于是同样具有苏格兰情节的一批人开始了寻找、解救格兰特船长的冒险之旅!
情节:
此书是作者“海洋三部曲”中的第一部。小说以时间为横轴,以经纬度为纵轴,把情节铺陈开来……1864年7月26日,私家船邓肯号的主人格里那凡爵士携其夫人海伦及自己的表兄麦克那布斯少校进行首航,从苏格兰以西的克莱德湾返回格拉斯哥的途中,水手们捕捉到一头双髻鲨,不料从鲨鱼的肚腹中取出一个漂流瓶,瓶中竟然是三封分别用英文、法文和德文写的求救信。无奈字迹已模糊难辨了,爵士绞尽脑汁地用法文把三封信上的残词断句拼凑出来,接下来爵士又把信件上被海水浸湿了的字迹所留下来的空白加以填补后,内容如下:1862年6月7日,隶属于格拉斯哥港的三桅船“不列颠尼亚”号,在靠近巴塔哥尼亚一带海岸的南半球海域沉没。两名水手及其船长急忙登上大陆,被野蛮的印第安人俘获。特抛下这三封信件于经……纬度37°11′处。企盼救援,否则将死于此处!了解了信的内容,海伦夫人表现出深深的同情,格里那凡爵士更是不敢耽搁,决定去告知英国xx,坚信海军部定会去援救。海伦夫人特担心格兰特船长的家人,于是爵士在去英国xx前在《泰晤士报》和《纪事晨报》上分别拍发了内容相同的一份启事:预知格拉斯哥港三桅船“不列颠尼亚”号及其船长格兰特之消息者,可询及格里那凡爵士。地址:苏格兰,巴丹顿郡,吕斯村,玛考姆府。这份启事引出了格兰特船长的一双儿女:玛丽·格兰特和罗伯特·格兰特。他们的父亲哈利·格兰特在苏格兰闻名遐迩,小时候受过良好的教育,长大后,有智慧,善于航海,又很懂得经商,家底殷实。可怜的是他的妻子在生下小罗伯特时便去世了。他与格里那凡家族一样,对于侵蚀北方苏格兰人的英格兰人始终心里怀有强烈的愤懑。于是胸怀天下的格兰特船长利用自己的经济实力,打造了“不列颠尼亚”号,与自己的水手粉丝们出发了,想要在澳大利亚一带找到一片陆地使苏格兰人可以**,他把一双儿女托付给了自己慈祥的老堂姐,毅然决然地前往太平洋诸岛去探险。这是1861年的事。直到1862年6月他离开卡亚俄之后,关于“不列颠尼亚”号的消息就不再为人所知了。真是墨菲定律:就在这个时候,格兰特船长的老堂姐也仙逝了,两个孩子成了孤儿。这时玛丽·格兰特只有14岁,可她却毅然地担负起家长的责任。再说格里那凡爵士一行,遭到英国xx的反对,沮丧得回到玛考姆府,见到了闻讯赶来的格兰特船长的儿女。英明大义的海伦夫人了解了情况后,建议爵士开邓肯号去援救格兰特船长,而爵士自己也是这么想的,由于新婚不久,不忍离开妻子,既然夫人这么一说,正中下怀。于是邓肯号开始了寻找格兰特的冒险与**之旅……出发的第二天从六号舱房里走出了一个不速之客,谁不请自来呢?原来是巴黎地理学家巴加内尔,由于邓肯号是晚上启航的,巴加内尔乘错了船,当他了解到邓肯号的义举后,决定留下来。邓肯号又舔了一个侠肝义胆的人。当邓肯号初驶到南纬37°线时,从当地领事之口没有得到有关“不列颠尼亚”号在智利或阿罗加尼亚海岸的37°线附近出事的消息。出师不利。不过除了格兰特姐弟俩特失望外,地理学家巴加内尔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把南纬37°线与美洲海岸的切入点测出来,然后,沿着37°线向内陆纵深处去寻找,不能偏离半度,一直寻找到大西洋。眼下,我们将通过狭长的智利,越过安第斯山脉那一带的高低岩,下到南美大草原去。这一带的内格罗河和科罗拉多河都被南纬37°线穿过,都可以把漂流瓶送到海洋中去。”一行人决定沿着37度线彻查,于是兵分两路:第一路由孟格尔船长驾驶邓肯号到阿根廷海岸与徒步远征队会合。第二路由格里那凡、巴加内尔、麦克那布撕、小罗伯特、奥斯丁、威尔逊、穆拉迪都携带上**和高特**,他们将一起横穿智利,打探格兰特船长的下落。那么徒步远征队在与邓肯号回合之前有哪些惊险之旅呢?爵士一行人穿越智利的途中未曾遇到什么严重的事故。但此刻却横亘在安第斯山脉前,为了不偏离南纬37°线,大家决定翻越此山的高低岩,山顶高达一万一千英尺到一万两千六百英尺。爵士一行人爬了整整一宿,遇到几乎无法攀登的重重岩石,大家便用手扒紧往上爬。清晨五点十分,从气压表上看,这伙人已经爬到七千五百英尺的高度了。当傍晚六点钟的时候,一行人已到达冷的彻骨的海拔一万一千七百英尺的高空。麦克那不斯少校发现了一个可以栖息的小屋。众人安顿下来。夜幕已经降临,突然间,一大团东西以排山倒海之势崩塌下来,但那并不是血崩,而是一群受惊的野兽。野兽卷起的狂风正好从他们头顶上方几英尺高的地方一卷而过。少校在黑暗之中开了一q,打死了一只原骆驼。遗憾的是它跑得太久太累,肉一点也不好吃了。大家解释不明白动物们为什么奔跑,都太累了,除了爵士都睡着了,爵士感到有灾难降临,后来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夜里地震发生了,我们的七位远行者拼命地用手紧抓苔藓,攀住平顶山头的边缘。他们头晕目眩,茫然不知所措。喜的是一行人不费吹灰之力被地震送到了安第斯山脉的东麓。旅行者们突然之间由荒凉地带进去了绿野,由雪峰落入了草地,由寒冬进入炎夏。悲的是小罗伯特不见了,这可了得,为了援救格兰特船长,却牺牲了他的儿子。大家找了一天,天明以后决定继续前行,可爵士迟迟不肯走,接近中午十分,非走不可了,爵士不挪动脚步,眼睛从少校身上转到天空中的一个黑点上,原来一只秃鹰的爪子上抓着一具尸体。那尸体悬吊着,晃动着,那是罗伯特·格兰特。威尔逊被泪水模糊了双眼,手发抖,拿不稳q,少校刚要向离他由三百英尺远的兀鹰开q,突然天助的一q响了,兀鹰死了,扔下了罗伯特,幸好他还活着。小罗伯特的救命恩人是巴塔哥尼亚人,脸上涂抹得五颜六色,看上去威武雄壮,而且透着一股机警聪颖劲儿。他的名字叫塔卡夫,这个名字在阿罗加尼亚语中意为“神q手”。塔卡夫显然是因善射而得此美名。令大家高兴的是他专门替在草原上旅行者充当向导。他讲西班牙语,巴加内尔高兴坏了,心想一直在船上苦练的西班牙语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哪知人家根本听不懂,到今天才知道自己学的是葡萄牙语。这个聪明人又犯了一个粗心大意的错误。现在他只好用心的和塔卡夫学习了。在塔卡夫的带领下一行人跨过了科罗拉多河,没有得到有关格兰特船长的有价值的信息。格里那凡爵士一行人,晓行夜宿。抵达了灌木丛生,野草漫漫,地上没有沙丘,马儿可以放开脚步,大踏步前进的地处南美洲的蕃帕斯大草原,大家在此遭遇了没有水喝的困境,而且天公不作美,天气干燥的很,终于在瓜米尼河岸边,找到了水源。塔卡夫、爵士和小罗伯特是找水的先行者,夜幕降临,三人露宿,没想到半夜遭遇一群红狼围攻,在子弹即将打没,火即将熄灭之际,由于语言不通,爵士和塔卡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明白对方的意思,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天亮,因为天亮了,红狼就回窝了。在太阳出来之前,红狼是绝对不会放过到嘴的肥肉的,此刻马惊了,挣断了缰绳,在院子里疯跑。就在爵士和塔卡夫都想由自己骑马去把狼群引开时,小罗伯特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跨上塔卡夫的宝马桃迦一下子冲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他要把狼群引向大草原。这个十二岁的少年以自己的勇敢和胆略救了彼此。塔卡夫带领大家来到独立堡打听格兰特的消息,结果大失所望。只好去和邓肯号上的人会合了。返途中,风湿漉漉的,夹着灰尘般的水珠:鸟儿在空中疾飞而去,像是在逃避某种危险的来袭;马儿已经没到一半,已经感到洪水最初的浪头了。行进中一个四十英尺高的冲天巨浪,隆隆之声 胜过雷鸣,向这八个落难之人扑了上来。他们立刻连人带马地被卷进了泡沫飞溅的漩涡中,不见了踪影。波涛汹涌的洪水卷裹着这几个人和马旋来转去,翻上倒下。等这巨大的浪头过去之后,落水之人又都浮了上来,彼此赶忙点了点人数。人倒是一个没少,可马匹除了桃迦驮着自己的主人而外,其他的都不知去向了。在这命悬一线之际,塔卡夫挽住桃迦的脖颈,人和马一起向着北面那茫茫一片天际漂过去。其他七人则上了一棵翁比树,阿根廷平原上的翁比树总是孤独地生长的。这棵翁比树高达上百英尺,树冠有一百二十平方米的面积,主干、枝干,层层叠叠,盘旋而上,是一把实实在在的遮阳伞。任何雨水都甭想透进它那成百上千层的枝叶叠层!整棵大树好似大海中的一座绿色孤岛。树中有无数的空间;伞形枝叶圆周间有许多缺隙,可让空气流通,处处有阴凉;阳光也从枝叶间的缝透过来,给大树下带来了光亮。巴加内尔用望远镜把收集来的干苔藓点燃,让大家把衣服烤干。一行人在树冠的下方吃饭,上方用树上的藤条结成床来睡觉。麦克那布斯少校那儿还有够两天吃的食物,还好树上有现成的鸟蛋和鸟。在树上栖息的第一个晚上,大家不免感叹:此行的目的是寻找格兰特船长。只要大水退去,不几日他们便可以回到邓肯号上去。可是,横穿美洲大陆的目的却未达到!没能找到格兰特船长及其两名水手,把他们带回邓肯号,一起返回祖国。巴加内尔这几天一直在细心地读三封信件,得出第二种解读:1862年6月7日,三桅船”不列颠尼亚“号,隶属格拉斯哥港,沉没于……澳大利亚海面。因急于登陆,格兰特船长及两名水手……到达陆地……被土著人俘虏。 特抛下这几封信件……爵士认为澳大利亚是个岛,不是大陆。巴加内尔说地理学家都称它为澳洲大陆,他的这番解释把众人从绝望之中解脱出来,让大家重新见到了希望的光芒。夜里下起了雷阵雨,雷电点燃了翁比树,大家只好跳水,不料鳄鱼在下面等着呢!格里那凡爵士一行人上有火,下有水,外加鳄鱼虎视眈眈,会有奇迹发生吗?此刻一股强大的旋风将翁比树连根拔起,倒在了水中。树上的人紧紧地搂抱住树干。树下的鳄鱼被水柱卷走了,只有一只爬到了树干上,张开血盆大口,向落难的人们爬了过来。穆拉迪眼疾手快,立即抓起一根烧断了的大树枝,猛地向鳄鱼腰间砸去。鳄鱼的腰折了,滚落到水里,可它那骇人的尾巴还在横扫着……爵士一行人见鳄鱼已死,便立即向上风口爬去,紧抱住树干。这时,翁比树便带着一团火焰,在夜影中顺水漂流。燃烧着的翁比树在漫无边际的水面上漂流了两小时二十分钟后撞到了一片高地,搁浅了。可喜的是塔卡夫在那儿正等着其他伙伴。塔卡夫把朋友们一直送到小艇边;小艇又被推到水里。塔卡夫不要任何报酬,也不愿离开生他养他的土地,爵士不再勉强,大家只好挥手告别。一个小时之后,小罗伯特第一个跳上邓肯号的甲板,扑到姐姐的怀里。沿着一条直线横穿南美大陆的远征就这么结束了,大自然的重重障碍,都在他们英勇顽强的意志面前退让了。回到邓肯号以后,大家一致同意巴加内尔的建议,就是下一步前往澳大利亚去寻找格兰特船长,海伦夫人和玛丽小姐才由失望转为充满希望。美洲与澳洲之间,确切地说,澳洲的百努依角与美洲的哥连德角之间,经度相距196°,距离有一万一千七百六十海里。从美洲海岸到透利斯坦达昆雅是两千一百海里。邓肯号一路向东行驶着,如果一路顺风顺水的话,孟格尔船长希望十天内跑完这段路程。结果邓肯号在位于东经136°12′,南纬35°7′,距百努依角三百里遭遇印度洋的怒涛。邓肯号在惊涛骇浪之中艰难地拼搏了好几小时,总算进到了一个安全的天然港湾,人员安全无事,可邓肯号坏了。约翰船长与格里那凡爵士进行了认真的研究之后,决定让邓肯号借助风帆的动力,沿着澳洲海岸行驶,沿途正好可以打听一下“不列颠尼亚”号的下落,然后,驶到百努依角修好,再继续南下,直到墨尔本。第二天,邓肯号放下小艇,众人上岸寻访。格里那凡爵士不愿留下任何一个未经探访的空白点。爵士一行人到达了帕第·奥摩尔庄园,受到了热情款待,谈话打探格兰特船长的消息时,突然一个人说他曾是“不列颠尼亚”号的水手:艾尔通。他告诉爵士们:“不列颠尼亚”号考察完巴布亚之后,就前往卡亚俄等筹集粮食。1862年5月30日,它离开了卡亚俄港,打算经由印度洋返回。三个星期后,遭到一场风暴的袭击,船只受损,船底出现一个大洞,无法堵塞,只能用抽水机日夜不停地抽水,人们一个个都累得快散架了。就这样,在海上熬了八天,船舱中积水达六英尺深。船渐渐地往下沉,小船也被飓风刮跑,大家只有等死了。6月27日夜晚,船漂到了澳洲东海岸,撞毁在那儿,艾尔通正是在此时被海水冲上岸的。当时,他人昏了过去,待醒转过来时,知道已落入土著人之手。土著人把他带到内陆。这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不列颠尼亚”号的消息了。他断言,“不列颠尼亚”号早就在杜福湾的礁石中沉没了。他被土著人掳去之后,被带到达令河一带,也就是在南纬37°线北边四百英里处。当地土著人十分贫穷,他吃了不少苦,但并未受到虐待。在两年奴隶般的生活中,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跑。1864年十月的一个风高月黑夜,逃了出来,在森林中藏了数月,以草根、含羞草汁为生。白天靠太阳,夜晚靠星斗辨别方向。他翻过一座座高山,走过一片片沼泽地,涉过一条条河流,闯过了探险家不敢涉足的无人地带,经常是险象环生,但都被他化险为夷。最后,在他已精疲力竭,几乎走到人生尽头的时候,幸运地遇上了仁慈的奥摩尔先生,从此在奥摩尔家中依靠劳动谋生。经过对此人身份的询问和他出示的水手证书,得知此人说得不是假话。爵士要求他带领大家去“不列颠尼亚”号出事的地点,他答应了。此刻艾尔通关心的是一行人将在哪儿与邓肯号会合。“如果我们无需走完全程的话,就去墨尔本与邓肯号会合;如果必须一直走到东海岸,那就在东海岸与它会合。”爵士回答。格里那凡爵士一行包括海伦夫人和玛丽·格兰特决定在艾尔通的带领下横穿澳大利亚大陆,寻找格兰特船长。巴加内尔说:“路程只有三百五十英里,一天走上二十英里,走不了一个月就走完全程了。而邓肯号也正好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来修理。”巴加内尔认为爵士对猛兽、土著人和流放犯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因为这条纬线非常安全。于是女士们坐牛车,男士们骑马,所需车子、牛马等从庄园购得,长长的牛车车轮滚动,车厢板咯吱咯吱地响着出发了,一行人往澳大利亚内陆走去。那么在水手艾尔通的带领下,一行人的命运会如何呢?是福还是祸呢?让我们翻开下册吧,敬请期待!1864年12月22日,在南半球的澳洲大陆维多利亚省,已进入炎热的夏季了。这一日一行人走入一片旷野之中,此处俗称“蚊原”。只见令人讨厌的挥之不去的双翅目昆虫铺天盖地地袭来,吓得人无处可躲。晚上八点,一行人来到了红胶站,那是一些内地饲养牲畜的木栅栏建筑物。牧民们热情地款待了他们。1864年12月27日一行人到达了位于东经143°的维迈拉河畔,在上游四分之一英里处,艾尔通探测得知河水深约三英尺,牛车可以通过,两位女士不必下车,爵士接纳了他的建议,可是到了河中心,牛车车盘都被淹没了,突然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听见哗啦一声,牛车撞到了什么,倾斜过去,水都淹到女士们的脚踝了。牛车漂了起来。艾尔通眼疾手快,用力一扛,把牛车给正了过来。不过,牛车前厢碰坏了;格里那凡爵士的马前蹄的蹄铁也掉了。这得赶快修理。大家正在犯难,不知如何是好时,艾尔通自告奋勇地说,他可以去二十英里远的北边的黑点站,找个铁匠来。麦克那布斯见艾尔通离开维迈拉河畔宿营地独自到黑点站去找铁匠,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少校就是从现在开始对艾尔通产生了怀疑。不过艾尔通不负众望,第二天天一亮,他便带着一个自称是黑点站钉马掌的铁匠回来了。两个小时过后,牛车修好了。铁匠正要给爵士的马钉的马蹄铁呈三叶壮,还刻有叶子轮廓,少校觉得有点异样,变向艾尔通提出了异议。“那是黑点站的标记,”艾尔通回答道,“以防马跑丢了,好找回来,不致与其他的马混淆。”12月29日,进入山岭地区。艾尔通赶着牛车奔向在37度线上的康登桥,骑马者也扬鞭催马,想一睹康登桥的英姿。康登桥是一座转桥。遗憾的是37次快车在凌晨三点三十五分在这里发生惨祸,火车驶来,桥未合上。火车出轨坠入吕顿河中。桥下小河中满是车厢和火车头的残骸,只有后一节车厢侥幸地停在距离深渊边沿一米处。格里那凡爵士在事发现场向殖民地米切尔亮明了自己的身份,还与负责调查此事的警官攀谈起来。“这不仅是惨祸,还是一桩罪行。”警官说。“我们肯定这次是犯罪分子所为。他们抢劫了最后一节车厢的行李物品,袭击了未遇难的旅客。他们有五六个人。转桥是有人故意转升起来的,而非工作的疏忽大意。”总督说还说一定是流放犯所为。这时女士乘坐的牛车赶上来了,爵士没有将真相告诉夫人,也没提流放犯的事,还准备过后再告诉艾尔通。一行人在康登桥上方八百米处穿过铁路,仍朝着原来的方向,向东走去。爵士一行人于1865年1月2日钻进了一片森林之中,这还是出发以来头一次进入如此大片的森林。1月3日晚大家踏上了塞木尔镇的宽阔马路,继而到康贝尔客栈住宿。用完晚餐,海伦夫人和格兰特小姐回房休息去了,少校对其他人说到“这儿的人已经知道康登桥惨案的凶手是谁了。”“抓到了吗?”艾尔通连忙问道。“还没抓到。”少校尽管对艾尔通的急切感到蹊跷,但并未表露出来。格里那凡爵士拿起《澳大利亚暨新西兰报》,大声读了下面这段新闻,我只摘抄其中一段:据检察官调察后证实,六个月前,西澳珀斯拘留营曾准备将一批流放犯押送到诺福克岛,但流放犯们在押送途中逃跑。康登桥惨案即为这批流放犯所为。这批人共二十九名。为首者名叫本·乔伊斯。大家讨论了一下流放犯之后,爵士说:“因为我们有两位女伴同行,为安全起见,我们先去墨尔本,回到邓肯号上,乘船到东海岸去寻找格兰特船长的踪迹。”“我想听听艾尔通的看法。”少校说。“我们离墨尔本有二百英里,若是说危险,那无论是往东还是往南,都一样危险。这两条路基本一样,都是荒无人烟。而且,我也不信,三十来个罪犯就能吓住我们八个荷q实弹的好汉。所以,我觉得,应该继续执行原计划,除非有更好的注意。”艾尔通回答说。“派人去通知邓肯号上的人员,让他们把船开到东海岸去,岂不更好吗?”艾尔通又建议道。可孟格尔船长反对。于是继续前进,1865年1月9日一行人还是在艰苦难行的阿尔卑斯山的隘路上走着。一小时后,在一条山路旁,发现了一家小客栈。格里那凡爵士通过艾尔通向店主问了几个问题;店主勉强地敷衍几句,不怎么回答,但根据店主那简短回答,艾尔通还是弄清了方向。走出店门,他突然发现墙上贴着一张告示。那是殖民地当局张贴的一张通缉令。通缉令上写到:珀斯发现一批流窜犯,为首者名叫本·乔伊斯。若有人将该犯擒获,请速押送当局,赏银一百镑。爵士和艾尔通回到了牛车旁。一行人于是便向卢克诺大路尽头走去。不知是因为疲劳过度,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一天,有一匹马死了。那是穆拉迪的马。1865年1月10日那一天,一行人爬到了山路的最高点,海拔约两千英尺。11日,大家开始下山,半路上,突然一阵大冰雹袭来,众人连忙找遮挡处躲避。傍晚时分,众人终于翻越了阿尔卑斯山。12日天一刚放亮,一行人便踏上了征程。人人恨不得一步跨到海边,到达“不列颠尼亚”号遇难之地。艾尔通再次催促爵士,让他派人向邓肯号传令,让船开到太平洋沿岸来,以利寻访工作的进行。他说从卢克诺墨尔本的路好走,过了这儿,就没有大路了。巴加内尔也劝爵士这么做,但麦克那布斯少校坚决反对,孟格尔船长也支持少校的意见,最后少校等的意见占了上风。少校偷偷地撇了艾尔通一眼,见他似乎有点失望,但少校没有言声。从正午到午后两点,一行人穿行于凤尾草丛中。不料地理学家巴加内尔的马也莫名其妙地死了。可是,尚未到傍晚,威尔逊的坐骑也死了,死因仍不明。事态严重了。骑马的人没有了马,尚可豁出去徒步而行,可是,若是没有了牛车,两位女士如何是好?这儿距离杜福湾还有一百二十英里的路程,她俩走得动吗?孟格尔船长和爵士心急如焚。1月15日,在距离斯诺威河不到五英里的时候,牛车陷到泥沼之中,一直陷到车轴。“我们就在这儿宿营算了。”孟格尔船长说道。艾尔通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三头牛从泥潭中拽了出来。他将牛同四匹马牵到一起,给他们喂了好料。晚饭后,大家都去歇息了。十一点钟光景,少校突然醒来。他发现一片望不到边的菌类发出的磷光把树林里有半英里的面积照亮了。少校凭借这片磷光,影影绰绰地看到树林边缘有几个黑影掠过。于是,他便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仔细观察着。看清楚了,有几个人的身影在一弯一伸的,好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他决定先别惊动大家,一个人看个究竟。他在地上趴着,躲进草丛中。天亮以后,大家发现牛和马都不见了,一小时后,在一片胃豆草丛中,只见两头牛和两匹马倒在地上已经死了,一群乌鸦在上空呱呱乱叫,显然已发现了目标。“所有的马匹中,唯独您让铁匠钉了马蹄铁的那一匹逃脱一死。”少校对艾尔通说。“是呀,也真的很巧。”孟格尔说道。“这也只不过是碰巧了的事。”艾尔通看着少校回答道。少校动了动嘴唇,像是想说什么,但却咽了下去。“麦克那布斯肯定是对艾尔通有所怀疑。”海伦夫人说。可大家一时也拿不出证据。此时,艾尔通正和两个水手想方设法地把牛车从深陷其中的泥沼里拖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牛车还是纹丝不动,爵士建议卸下牛马,因为得继续往前赶,还得用它们一个驮行李,一个驮两位女士呢。爵士先让巴加内尔测定目前所在的准确方位:南纬37°、东经147°53′;在斯诺威河畔。距离东经150°线上的杜福湾海岸七十五英里,距墨尔本起码二百英里。大家一致主张尽快向海岸进发。海伦夫人和玛丽小姐毫不示弱,保证每天走五英里。“那肯定没问题,”巴加内尔回答道,“艾登城历史悠久,同墨尔本之间的交通也很便利。我看,再走上三十五英里,我们就可以到达维多利亚省边界的德勒克特,我们能购买食物,找到交通工具了。”“爵士!往前是维多利亚省最难走的一段路。据本地人说,那片荒原根本就没有什么路,一片丛莽,必须用斧头开道,用火把照明。路难走倒也无甚大碍,主要问题在斯诺威河,它宽约一英里,而且深,水流又十分湍急,今早,我去找过,也没能找到浅滩。所以得十五、二十天能到达艾登城就不错了。”艾尔通摇着头说。所以这时艾尔通建议他去给邓肯号送信,把船开到杜福湾来。他可以骑仅剩的钉有马蹄铁的那匹马,回到从卢克诺通往墨尔本的那条公路上就行了,大约四五天的时间就可以返回来。孟格尔反对艾尔通的建议,可少校却同意,大家挺纳闷的,爵士决定给大副汤姆·奥斯丁写信,命令立刻把船开到杜福湾来。麦克那布斯看着格里那凡爵士写信,当他看到这儿时,阴阳怪气地问爵士,艾尔通的名字如何写法。“按音拼呗。”爵士回答道。“您弄错了,爵士,”少校神情严肃地说,“按拼音拼是‘艾尔通’,但写出来却是‘本·乔伊斯’!”本·乔伊斯这个名字一经挑明,犹如晴天霹雳。只见艾尔通腾地一下挺起身,举起**。砰的一声,格里那凡爵士应声倒地。随即,外面也q声四起。孟格尔和两名水手,先是一愣,随即便猛扑过去,想制服本·乔伊斯。但是,那个穷凶极恶的通缉犯已经窜入胶林,与自己的同伙汇合去了。万幸爵士只是被子弹擦破了点皮,并没有伤筋动骨,只是伤口流血很多。爵士包扎完毕后,便让大家谈谈对这件事的看法。少校首先发言。可是,麦克那布斯是如何弄清艾尔通就是本·乔伊斯的呢?大家都觉得这是个谜,急于知晓个中原委。于是少校便讲述起来。一开始,麦克那布斯凭着直觉对艾尔通有所怀疑。艾尔通的疑点很多,比如:在维迈拉河时他与那个铁匠交换过眼色;每当要穿过市镇时,艾尔通总有所迟疑;他又让邓肯号到东海岸来;他照料的牛马莫名其妙地死去;他的言谈支吾,举止躲闪……这一切,都让少校的疑惑越来越深。那么头天夜里少校又看到、听到了什么呢?他看到了三个人影中的一个正是那黑点站钉马掌的铁匠。他听到:“他们的马都死了,这种胃豆草真管用!本·乔伊斯真是好样的!他把船的失事编得活灵活现、天衣无缝,真不愧为水手!他的妙计如果成功了,我们也就有救了。艾尔通那家伙真不简单!”少校又说:“可以肯定,艾尔通和本·乔伊斯实际上是一个人。也就是说,‘不列颠尼亚’号的一个水手当上了一伙歹徒的头领。”大家一致认为少校的阐释言之成理。麦克那布斯又说:“艾尔通本想拿帕第·奥摩尔农庄的爱尔兰人开刀的,但却又遇到了更好的机会,也就是说,我们送上门来了。因此,他便改变了原先的计划,冲我们下手了。他听到了格里那凡爵士的详细叙述,知道了‘不列颠尼亚’号失事的事,这个心怀叵测的家伙便处心积虑地要骗我们。横穿澳洲之行决定下来后,他便串通其同伙,那个铁匠,在格里那凡爵士的马上做了手脚,在马蹄上装了一个三叶的马蹄铁,这样他们便可一路追踪跟来。他们认为,把我们骗到斯诺威河畔,就可以任意摆布我们了。”听了少校的一席话,大家恍然大悟。情况虽然搞清楚了,但后果很不乐观。格兰特小姐就哭了,孟格尔就劝她。艾尔通的阴谋一败露,所有的希望也随之破灭了。“不列颠尼亚”号压根儿就不是在杜福湾触的礁!哈利·格兰特船长也就根本就没有踏上澳洲大陆。对那几封信的错误判断把大家引入了歧途。这时,一对风鸟放心大胆地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这一切表明,本·乔伊斯一伙儿已经走远了。通过讨论,得出目前造木筏过斯诺威河不可能,经过抽签决定由穆拉迪骑马飞奔墨尔本去把邓肯号叫来。爵士由于受伤无法握笔,就叫巴加内尔代劳。
格里那凡爵士开始念到:汤姆·奥斯丁,即速起航,将邓肯号开到……
巴加内尔正写完“到”时,眼睛却扫到了地上的那张《澳大利亚暨新西兰报》。那张报纸是折叠着的,报头上只露出“aland”(大陆)这几个字母在外面。巴加内尔一时忘了是在替爵士写信,他站了起来,一把抓起那张报纸。他抖动着报纸,仿佛有许多话要说,可一时又不知道从哪说起,便傻呆呆地愣在那里。巴加内尔突然又像疯了似的,但不一会儿,又平静下来,接着写爵士的口授:汤姆·奥斯丁,即速起航,将邓肯号开到南纬37°线横截澳洲东海岸的地方……
“是澳洲吗?”巴加内尔问道,“啊,对的,是澳洲!”
爵士勉强签上名字。信封好后,巴加内尔情绪很激动,手直哆嗦,在信封上写上了收信人的姓名、地址:
墨尔本邓肯号
汤姆·奥斯丁大副亲启
随后,巴加内尔便离开了牛车,一边走,一边手舞足蹈的念念有词“aland(大陆)!aland(大陆)!Zealand(新西兰)!”
穆拉迪已经整装待发。爵士叮嘱他道:“让汤姆·奥斯丁即刻赶来,不得有误!如果船到了杜福湾之后,碰不到我们,那就说明我们尚未能渡过斯诺威河,让他们赶快过来迎我们。您去吧,我的好水手!愿上帝保佑您!”
好可怕的夜呀!穆拉迪告别一声之后,很快就消失在林边的小路上了。
众人便齐集在牛车里。放哨的两位突然听到了尖叫。大家都争先恐后地要出去看看,这时传来了呼救声,循着声音,大家把穆拉迪抬了回来,少校对他进行了救治,幸好没有性命之忧,遗憾的是信被本·乔伊斯抢走了。穆拉迪当时并没有昏厥过去,而那帮歹徒却以为他死了。他听到本·乔伊斯说快把信给我!这下邓肯号就是我们的了。快把马给我找回来,两天之内我就能登上邓肯号了,六天内就可以到达杜福湾。哼,让爵士那帮家伙在泥塘里泡着吧。你们赶快从根布比尔桥过河,到海岸边等我,把船上的人统统扔到海里喂鱼,我们有了邓肯号,就可以在印度洋上称王称霸了。”
大家决定轮流抬着穆拉迪往根布比尔桥走,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到那后才知桥被那帮家伙给烧了。
1865年1月16日大家决定渡过斯诺威河去,于是开始造木筏,直到21日洪水有退去迹象时,大家开始渡河,其间几次险象环生,但终于过了河。1月26日一行人到达了37°线上的海岸,没有邓肯号的踪影。爵士让邮车把大家带到了艾登城,爵士一行人向海关打听到一个星期以来,竟然没有一条船进入杜福湾。
爵士立刻给墨尔本船舶保险经理人联合会发了一封电报,下午两点收到回电:杜福湾艾登城格里那凡爵士:
邓肯号已于本月18日启航,去向不明。
船舶保险人安德鲁
情况是明摆着的,邓肯号已落入本·乔伊斯之手,变成海盗船了。原本是怀着极大的希望开始的澳大利亚之行,现在是在绝望之中结束了。也许再也找不到格兰特船长及其水手了。不仅如此,爵士反而把自己的船员的性命也搭上了。
此时此刻,爵士已经心力交瘁,万念俱灰。这位未被藩帕斯大草原的天灾击倒的勇士,却被澳洲大陆被人祸所压垮。
那在下卷中,一行人将何去何从?格兰特船长还有救吗?让我们接着往下看吧!
邓肯号没有了,一行人连回祖国的希望也难以实现了。玛丽小姐见众人都耷拉着脑袋,自己也强忍着,不便再提寻找父亲的事了。就在当日,众人商量决定,返回欧洲,并尽快赶到墨尔本。可是杜福湾没有一条船是开往墨尔本的。巴加内尔提议,先乘船到奥克兰,在那儿换成半岛公司的船回欧洲。大家认真地讨论起巴加内尔的建议来。澳大利亚距新西兰也就是一千海里左右。说来也巧,奥克兰正好是在一行人离开阿罗加尼亚海岸一直沿着走的37°线上。不过,巴加内尔并没据此为理由,因为他两次都错误地解释了那几封信,所以他担心再一次犯错。不过,他始终觉得那些信件上所表明的格兰特船长逃到的是一个“大陆”上,而不是一个岛上,而新西兰只能算作一个岛屿而已。不过,他并未提及去奥克兰等船是为了寻找格兰特船长,只是强调从那儿去欧洲的船多。
孟格尔支持巴加内尔的意见。他劝大家接受这个建议,因为在杜福湾等船的希望十分渺茫。说服了众人之后,大家去看那条来往奥克兰的麦加利号,是一条二百五十吨的双桅船。当然无法和邓肯号相比,大家只好勉强乘坐了。1865年1月31 日,麦加利号开船已经四天了,走了还不到三分之二的航程。…有几次船猛地一晃,差点儿翻了,幸亏穆拉迪和威尔逊眼疾手快,抢过舵柄,才把船稳住。2月2日,麦加利号已经走了六天,一路上,单调乏味,总也望不到奥克兰海岸,令人好生烦闷。雨仍在下着……到了这一天晚上的七点钟光景,老天突然变了脸。九点多时,船撞到礁石上完全动弹不了了,哈莱船长及其水手趁格里那凡爵等人安睡,便摸黑放下小艇,逃命去了。众人设法拯救麦加利号,但以失败告终。还是抓紧时间,赶快打造木筏,尽快到新西兰海岸去。2月5日木筏终于做好了。启航。十点钟光景,一行人渡过海上的危险,总算脚踏着陆地了,尽管这是新西兰最可怕的地带。将近十一点钟时下起了大雨,威尔逊为大家找到了一个被海水冲刷出来的石洞。大家到洞中避雨,谈起了英国和新西兰的战事。2月7日早晨,一行人往北走。话说民族之江上的一条小船上有十个欧洲俘虏。这些俘虏并非别人,正是格里那凡爵士一行人。原来,昨夜,大雾弥漫,天漆黑一团,一些人误入食人的毛利人的草棚之中,原以为是一丛灌木的地方,其实是土著人的草棚子。
土著人说话中夹杂着英语词汇,所以俘虏们很快便猜到他们是被英国人击退下来的。这位酋长有一个可怕的绰号——“啃骨魔”,也就是说,他专喜肯吃敌人的四肢。他勇猛好斗,且残酷无情。他的名字在英国士兵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最近,新西兰总督已悬赏捉拿他。
格里那凡爵士盼望已久的奥克兰近在咫尺,本指望从那儿可以搭上船,返回欧洲,未曾想却落入土著人手中,不禁懊恼万分。但他声色不露,冷静而坚定,一副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大将风度。他觉得自己对于同伴们肩负重责,他既是海伦的丈夫,又是同伴的主心骨。他必须予以大家勇气和力量。他的同伴也以他为榜样,面对土著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第二天中午,小船进入了道坡湖。离此四分之一里处,有一座“堡”,立于俊俏的山岩之上,那是毛利人的山寨。格里那凡爵士一行人被押送着,绕过一个大弯后,终于来到“堡”的内部。俘虏们一进城,便看到木桩上挂满了人头,不禁为之悚然。海伦夫人和玛丽小姐立刻转过头去,闭上眼睛,不敢看这瘆人的景象。无疑,这些都是战败者的头颅,至于身子,早已进了战胜者的肚子。格里那凡一行人无心去留意酋长的府邸,一个个心里打着鼓地待在空屋子里,等待酋长的发落。毛利酋长“啃骨魔”担心寨里的人愤怒到极点,会不管不顾,出现意外,连忙让人把格里纳凡爵士一行人押往神庙。神庙位于城寨的另一头,一片高高的悬崖上。此刻只有海伦夫人的**没有被搜走,她把它交给了爵士。正在这时,棚屋草帘掀起,一个毛利士兵出现。他示意大家跟着他走。一行人来到了“啃骨魔”面前。
毛利酋长身边除了他的那几个士兵外,还有那个在波海文那河口驾船接应他的卡拉特特酋长。他们打算拿俘虏中的一位去和英国人交换他们的脱洪伽祭师。爵士建议拿两位女士去换,可是海伦夫人此刻想向爵士走去,这一动作让“啃骨魔”恶狠狠地厉声喝道:“她是你老婆!”“不是他的老婆,是我的老婆。”卡拉特特邪恶地叫道。他说着便一把把爵士推开,用手搂住海伦夫人的肩头,把海伦夫人吓得脸色发白。“爱德华”她惶恐地喊道。
格里那凡爵士不慌不忙,一抬胳膊,只听见砰的一声,卡拉特特应声倒地。“啃骨魔”突然之间也给镇住了。然后,他回过神来,一手护着格里那凡爵士的身体,另一只手挡住冲向俘虏的毛利人。
最后,他终于提高嗓门儿大声叫道:“神禁!神禁!”他猛地一喝,叫嚷成一片的土著人立即站住不动了,俘虏们总算逃过了一劫。
随即,他们便被押回了神庙。可是,却不见了小罗伯特和巴加内尔。
所谓“神禁”,是毛利人的一种风俗,但凡人或物被“神禁”,就不许任何人去碰。谁若是触犯了“神禁”,就是触犯了神,会被神处死。总之,这种“神禁”风俗对新西兰土著人的生活,事无巨细,加以约束。它具有强大的力量,起着法律的作用,人人都得无条件地绝对服从。到了第三天,“啃骨魔”终于走出自己的屋子,身后跟着一些部落里的头领。“统统处死,”“啃骨魔”对俘虏们作出终审判决,“明天太阳一出,统统处死!”
“啃骨魔”让俘虏们目睹了卡拉特特的葬礼,先是由“啃骨魔”
挥起大木棒把卡拉特特的妻子砸死来陪葬,接下来是毛利士兵把六名奴隶也用大木棒砸死来陪葬。同时,土著人不分男女老幼,嗡地一下,争先恐后地向那六个奴隶尸体冲了过来,开始抢肉吃。
格里那凡爵士等人吓得差点背过气去。是啊,明天太阳一出,他们也将是同样下场。而且,死前说不定将受尽**、折磨……
仪式结束,送殡者开始返回,自此,埋葬卡拉特特的蒙加那木山也被“神禁”,不许任何人上去。
看守俘虏们的毛利士兵有二十五人。再说,神庙三面环山,山势陡峭,唯一的下山之路,又有毛利士兵死死地把守着。夜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焦虑与无奈重压在大家心头。
大约是凌晨四点钟光景,一个轻微的声音引起了少校的警觉,他侧耳细听,像是有人在刨地,在挖墙洞。少校心中有数了,他号召大家一起挖起墙洞来。穆拉迪来放风,注视着毛利士兵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的火堆离棚屋有二十多步远,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这儿会搞什么鬼。
俘虏们又抠又挖的那处地方是矽凝灰岩,酥软易碎。所以挖得很快。里外汇合的时候发现原来是小罗伯特来就大家了。大家依次爬出洞后,用小罗伯特带来的长绳滑下二十英尺高的峭壁。太阳正在慢慢升起,不一会儿,射出万丈光芒,群山透亮。逃命的人们精神倍增,不再觉得寒冷。大家连走带跑,跌跌撞撞的,只顾逃命。突然间,传来一阵狂呼乱叫声,毫无疑问,土著人已发现他们逃跑了。此刻,毛利人已追到山脚了。大家五分钟就爬到了山顶,大家扭头看,不知何故,毛利人停下了脚步不动了。原来。他们慌忙奔逃,无意之中竟逃到被“神禁”的蒙加那木山顶上了。爵士走进卡拉特特的墓室去看,竟然发现里面有个大活人,不是别人,正是巴加内尔。原来,他和小罗伯特一样,趁着那酋长被打死之际,逃出了寨子,偏偏又落到另一个毛利部落的手中,不过没受到虐待,伺机逃到了此山。山下的土著人叫骂不止,咆哮之声震天动地。
目前逃亡者不必为吃喝犯愁,墓室里有。同时毛利人的“神禁”让大家在此山中安然无恙。大家并没闲着,巴加内尔想利用蒙加那木山是活火山的地理条件,想表演大家已被天火烧死的假象给山下的毛利人看,之后逃走。说干就干,
众人在墓室外拔出几根大木桩作为杠杆,作撬起石块之用。大家来到选定的地点,撬动岩石,地面似乎在颤动,而且越颤越厉害。倏忽间,那层薄薄的地壳裂开来,一股炽热的气柱冲向云霄。紧接着涌出的沸泉水和红红的岩浆向山下流去,向山下毛利人的营地冲去。面对天神的大怒令他们不敢造次。都撤走回山寨去了。不过,要逃出这座神山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还得在这墓室之中躲上一天。巴加内尔又拿出地图,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往东边巴伦特弯逃,约行一百英里,按每天走十英里,得走十天。1865年3月2日,一行人咬牙挺着,最后总算是挨到了乐亭尖角,看到了太平洋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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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突然发现一帮毛利人出现在一英里之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孟格尔看到二十步远处,有一条小船靠在沙滩上,上面有六支桨。大家赶忙跑了过去,七手八脚地把船推入水中,跳了上去。小船飞快地划了出去,突然,有三只独木舟从乐亭尖角划了出来,显然是在追逐他们。距离在缩短,只差两海里了。毛利人都带着q,现在已进入他们的射程。形势严峻。爵士站在小船尾部,左顾右盼,不知想干什么。突然,他眼睛一亮,伸手指着大海前方,大声喊道:“一条大船!朋友们,那里有条大船!快往那里划!使劲儿划!”
四支桨加速划着,爵士此刻神经绷紧,心跳不已,夺过巴加内尔的望远镜,突然间,爵士脸色煞白,神情极度紧张,望远镜从手中掉了下来。同伴们不知他缘何如此,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是邓肯号!”爵士大声嚷道,“是邓肯号和那帮流窜犯!”“是的,没错!糟了,我们腹背受敌,只有死路一条了!”爵士焦急无奈地自叹道。突然,砰的一声q响,是独木舟上射过来的子弹打在了威尔逊的桨上。邓肯号正开足马力向这边驶来,毛利追兵的子弹似雨点般飞来,都落在了小船周围的水中。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听见一声炮响。是邓肯号发射的,前面有炮,后面有子弹,往哪儿躲?往哪儿藏?孟格尔想举起利斧砍坏小船,让人和船一起沉入海底,免得受辱。然而,正在这时,却听见小罗伯特大声喊道:“汤姆·奥斯丁!是汤姆·奥斯丁!正在向我们挥动帽子,他知道我们是谁了!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爵士一行人化险为夷,绝处逢生了。那邓肯号缘何出现的呢?是因为大副汤姆·奥斯丁收到的巴加内尔代笔的信的内容是:兹命汤姆·奥斯丁速将邓肯号开到南纬37°的新西兰东海岸!……
同时,艾尔通就被关在甲板下面的一个舱房里。他被带到甲板上,接受审问。他的条件是在太平洋上帮他找一座小岛,渡过余生,爵士答应了。遗憾的是他对格兰特船长的事知道的并不太多。因为他总是抵抗格兰特船长的命令,想要夺船叛变,被格兰特船长知道了,于1864年4月8日,在澳洲西海岸把他赶下了船。他只知道格兰特船长想去新西兰,但他被赶下船后,就不清楚了。也许格兰特船长真的去了。这与求救信上的三桅船失事的日期,1862年6月27日,还是很符合的。
巴加内尔又解读起那些求救信来:1862年6月27日,三桅船“不列颠尼亚”号不幸遇难,沉没于风浪险恶的南半球海面上,靠近新西兰——也就是英文信上的“登陆”。船上的三名幸存者——格兰特船长和他的两名水手——登上了北岛。不幸成为这个蛮荒岛屿上的走投无路之人。今将此信抛入海中求救。地点是南纬37°11′。见信请速来营救。
既然在37°线上的巴塔哥尼亚海岸和澳大利亚海岸都没能找到格兰特船长,那么,很可能在新西兰会找到他。
爵士问巴加内尔两个月以来他就有这个想法,问什么滴水不漏,因为他总担心大家空欢喜一场,建议大家去奥克兰,又被迫离开了奥克兰的路线,使他想到格兰特船长要真的是在新西兰出的事,很可能被毛利人杀害了。
“等我遇到适当的时机再把这不幸的消息透漏给格兰特船长的两个可怜的孩子吧。”爵士说。
艾尔通的招供未能像大家所期盼的那样带来好消息,希望化为泡影,人人怅然若失。
巴加内尔和孟格尔查看地图,正好在这37度线上就标着一座小孤岛——玛丽亚——泰勒萨岛,孤立地悬在太平洋上。艾尔通被告知要去这个岛后,表示同意。
两天后,瞭望的水手报告说看见玛丽亚——泰勒岛了。晚上九点多,一行人看到了岛上有火光,担心有土著人居住,决定给艾尔通另找一座岛。夜里十一点玛丽姐弟俩来到船舵顶部,俩孩子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姐弟俩在讲他们会相互扶持,相互照顾的。就在他们停止了对话的时候,同时听到有人喊:“救救我!救救我!”二人不约而同地呼唤:“爸爸!爸爸!……”
大家都认为这两个孩子产生了幻觉,可他们一致认为就是他们的父亲在呼救。3月8日,清晨五点。大家早早开船想到岛上弄个究竟。邓肯号离那小岛只有一海里的时候。“爸爸!”玛丽小姐一眼就认出了岸上站着的那个人,不禁惊呼道。
格兰特船长听见女儿的呼叫,心中惊喜万分,百感交集,只见他张开双臂,却突然间咚的一声摔倒在地。
一家三口喜相逢。大家留着泪在一旁观看着,静候着。大家被邀请到岛上做客,原来格兰特船长他们在岛上开荒种地,养牲畜。
“1862年6月26日夜间。”在连续六天狂风暴雨后,把“不列颠尼亚”号刮坏了,最后幢毁在这玛丽亚——泰勒岛的岩石上。只有他和两名水手爬上了这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他们天天盼望有船只通过,两年半,只看到三条帆船,但都瞬间消失了,但他们并不绝望。昨晚他确实游向邓肯号求救了。在相距不到三十多英尺时,船却偏偏调过头去了。他只好回来。
至此,格兰特船长他们得救了。
巴加内尔急切想知道三封信件都是怎么写的。
格兰特船长回答道:“三封信的内容只是有一个地名有所不同。”
爵士要求先知道法文的内容。
内容如下:1862年6月27日,隶属格拉斯港的三桅船“不列颠尼亚”号沉没于离巴塔哥尼亚一千五百海里的南半球海域。三名幸存者,两名水手和格兰特船长,爬上了塔波尔岛避难。我们因脱离了人群成了走投无路之人。兹特抛下此求救信于经度153°、纬度37°11′处。务从速营救!
而邓肯号的地图上这个小岛的名字是玛丽亚——泰勒岛。地理学家巴加内尔又忘了法国地图上标明的是塔波尔岛。真相大白于天下。
大家把艾尔通留在了小岛上。
结局:
邓肯号驶离塔波尔岛十一天后,即3月18日,美洲海岸已隐约可见。第二天,它便停泊在了塔卡尔瓦诺湾。航行了整整五个月后,邓肯号终于回来了。它沿着南纬37°线,环绕了地球一周。这是一次壮举,它填补了英国航海旅行上的一个空白。他们穿过了智利、南美大草原、阿根廷共和国、越过了大西洋、达昆雅群岛,经由印度洋、阿姆斯特丹群岛、澳大利亚、塔波尔岛、太平洋,并且找到了“不列颠尼亚”号的幸存者,把他们带回了祖国。响应格里那凡爵士远征的苏格兰人,悉数胜利归来。这次远征真可谓古代史上所说的“无泪”的战争。
主题:
当别人处于危难之中时,如果你有能力,请伸出救助之手,这个世界会因你的善举而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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