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前,我拿着用那份属于自己的宅基地换来的2500块钱,终于走进了梦想中的凤阳中学,而此时无论是应届班还是高四班,都早已开学20多天了。
政教处马增光主任是我父亲中学时的同学,他问了我几个问题判断出我基础偏弱,建议我到应届班插班,好跟着上一段时间高三课程,然后再复习。
就在高三(6)应届班,我认识了特别好的赵怡元。1990年5月,天气由暖转热,在大伙儿全力备战冲刺高考的当口,学校却经常在夜晚停电、停水,给我们增添了很多烦恼。有的同学用“濠梁一勺”的水刷牙、洗脸,结果脸上起满了疙瘩、满嘴溃烂……
一个闷热的晚上,还不到九点,教室的灯突然熄灭了——又停电了!班上众多同学纷纷拿出了蜡烛点上,而我没有提前准备蜡烛正在发愁时,一只拿着白色蜡烛的瘦削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赵怡元,啥也没说,转身走了。
晚上十一点多,疲惫不堪、浑身汗腻腻的,正准备回宿舍,突然想起宿舍已经停水,不禁心烦意躁。赵怡元,这个可爱的家伙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了,而且他知道我最需要什么!他嘿嘿直笑:“看到你收拾书本了,赶紧去洗澡,睡安稳觉!我已经提前去借了水桶打了井水、烧了开水。”
说真的,那晚洗的很舒服,就像进入夏季以来洗澡洗的最爽的一次,感觉甚至超过在大浴池里泡澡。“我成绩太差了,根本没希望,你成绩好,这考试前一个多月,我就为你服务了,你可一定要集中精力复习啊!”赵怡元一边陪我洗澡,一边说:“宿舍太热,我用水把水泥篮球场泼了一遍,我刚才去教室喊你之前顺便看了一下,水已经干了,我已经把铺盖铺到那里去了,咱去那里睡个舒坦觉!”我心里升起难以言表的感动,感觉两个眼眶热乎乎的。
在脏乱封闭的集体宿舍憋惯了,到露天下睡觉,那个爽劲别提了。
在篮球场上睡觉的第三个晚上,我发现又增加了一个并不认识的难兄难弟,他的衣服比我的还破旧,我的虽旧但很干净、没补丁,他的上衣和裤子至少有五块补丁,已经30多度的高温了,脚上的鞋还是烂了两个洞的棉鞋,而且没有备用衣服,身上的衣服还几天没洗,隔着老远就可以闻出满身的汗馊味了。
他是小黄,是高三补习班的,老是曹店的。
好人就是好人,赵怡元跑回宿舍把自己箱子里的衣服拿一套给了那个难兄难弟,激动的对方呆呆地坐了很久,最后我分明看见他抹了两下眼角,又被赵怡元喊去洗澡、换衣服。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赵怡元每天晚上都会给我提井水、烧开水、铺地铺,当然还有他本人和小黄。
我数学一向很差,高中四年基本不会做数学,高四那年,我就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借用班上其他同学的数学复习资料,找极具代表性的选择题、文字应用题各类经典例题集中抄在一个大软面抄上,每天晚上其他同学都在埋头刷题的时候,我却在默默无闻地“背诵数学例题”,这在当时班上传为笑谈。笑谈归笑谈,但是很实用,效果也很好。(在后来的高考中,120分的卷面分,我的数学居然考了103分,比第一次高考多出了40多分,要知道,我在中学几年无数次考试、测验中,数学从来没有超过90分。)
刚开始读高四的时候,一个好友给我寄来一本《高中历史知识表解》,把历史课本上的所有知识都用图表的形式反映出来,很简洁明了,我每天都要抱着看上半个小时,每次考试、测验,我的历史单科成绩都是响当当的。谁知在考前一个月的晚上,我突然发现《历史知识表解》没了踪影,我把书桌上的课本、复习资料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不见踪迹;问询了周边邻桌的同学,都是摇头回答。我喊了一嗓子:“有没有谁看到我的历史知识表解?”全班人都在埋头继续做自己的题目,看自己的书。
情急之下,我抬高了嗓音,高喊一句:“谁看到我的表解没有?谁拿了我的表解?”话音未落,就听全班“扑哧”、“扑哧”全都乐了,大伙儿齐刷刷地从四面八方向我投来标q似的目光。我恍然大悟“表解”与“表姐”同音,大家在笑我“谁看到我的表姐,谁拿了我的表姐”了,脸红脖子粗的我差点跌倒。
为了自我解嘲,我随口自言自语五个字:“原来是同音!”谁知,不说还好,五个字一出口,全班轰然大笑,之间坐在第二排左侧的一个女生站起来,夺门而出,全班爆堂。我一看,大事不好!刚刚跑出去的那个女生竟然是叫“同英”的同学。我窘的差点晕倒。三分钟后,班主任周老师来到班上,等弄清楚情况后,也笑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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