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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风大家·刘禹锡 | 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刘禹锡的祖先是汉景帝贾夫人之子刘胜。







也就是刘备常常挂在口上的——







“我乃中山靖王之后。”



儒风大家·刘禹锡 | 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他出生的时候,据说是母亲梦见禹王而得,所以取名禹锡,表字梦得。







这意思大概齐就是禹王送子吧,很贵气的那种……







果然这贵子有出息极了,二十啷当岁就金榜题名,位极人臣。







像是踩着五彩祥云要一路上天的那种。







后来,







后来——







后来就一路翻着跟斗跌下去了……







人生还有大半辈子,这还笑得出来嘛?







偏偏,他能。































代宗大历七年(772年) 一岁







生于东都洛阳。







代宗大历八年(773年)两岁







柳宗元生。







代宗大历十年(775年) 四岁







河南、陕西军乱。







代宗大历十四年(779年) 八岁







元稹生。







代宗大历十五年(780年) 九岁







牛僧孺生。







德宗建中二年(781年) 十岁







刘禹锡年少多病,喜好诗书,拜诗僧皎然、灵澈为师,学习写诗,幼年时期结识好友裴昌禹。







德宗建中三年(782年) 十一岁







湛然卒。







德宗建中四年(783年) 十二岁







长安军乱,德宗溃逃,朱泚称帝。次年,李晟收复长安,六月,朱泚被斩,七月,德宗返回长安。







德宗贞元元年 (785年) 十四岁







怀素卒。







德宗贞元二年 (786年) 十五岁







刘长卿约卒于是年,年约七十八。







德宗贞元三年 (787年) 十六岁







李德裕生。







德宗贞元四年(788年)十七岁







刘禹锡开始学医。







德宗贞元五年(789年)十八岁







李泌卒。







德宗贞元六年(790年)十九岁







刘禹锡学有成就,游学洛阳、长安,在士林中获得很高声誉。







德宗贞元七年(791年)二十岁







令狐楚进士及第。令狐楚是刘禹锡一生中的挚友,曾一起游山玩水,吟诗唱和。







德宗贞元八年(792年)二十一岁







欧阳詹进士及第,是泉州第一个进士。







德宗贞元九年(793年)二十二岁







刘禹锡与柳宗元同榜进士及第。他们是十分要好的朋友,柳宗元去世的时候,还把幼小的孩子和毕生的文稿托付给刘禹锡,而刘禹锡也不负老友的信任,把孩子视为己出,把文稿编辑出版。本年作《省试风光草际浮》,刘禹锡的进士及第,与本诗有密切关联。







【省试风光草际浮】







熙熙春景霁,草绿春光丽。的历乱相鲜,葳蕤互亏蔽。乍疑芊绵里,稍动丰茸际。影碎翻崇兰,浮香转丛蕙。含烟绚碧彩,带露如珠缀。幸因采掇日,况此临芳岁。







德宗贞元十年(794年)二十三岁







刘禹锡再到长安,据说用一味生地黄救治了官员崔抗的女儿。向权德舆献文,不甘于当一个文士,立志在政治上做一番建树。







德宗贞元十一年(795年) 二十四岁







通过吏部铨试,被授职太子校书,负责校勘崇文馆图书,此时结识了侍读王叔文。







德宗贞元十二年(796年)二十五岁







刘禹锡的父亲刘绪在扬州病逝,刘禹锡回乡为父守孝三年。







德宗贞元十三年(797年)二十六岁







吐蕃遣使求和亲,德宗因为吐蕃数次负约,不准许。







德宗贞元十四年(798年)二十七岁







长武城神策军作乱。







德宗贞元十五年(799年)二十八岁







欧阳詹卒。







德宗贞元十六年(800年) 二十九岁







刘禹锡被任命为掌书记,后来跟随杜佑回到扬州,作为幕僚为杜佑代写过很多奏章。夏天,刘禹锡被任命为徐泗濠节度使掌书记,经历戎马生活数月,辗转到了秋季,又改任为淮南节度使掌书记。







德宗贞元十七年(801年)三十岁



仍为淮南节度使掌书记,结识李益、张登、段平仲等人。与好友李益等饮酒作诗《扬州春夜李端公益张侍御登段侍御平路密县》。本年娶薛氏为妻。



【扬州春夜李端公益张侍御登段侍御平路密县】







寂寂独看金烬落,纷纷只见玉山颓。自羞不是高阳侣,一夜星星骑马回。







德宗贞元十八年(802年) 三十一岁







调任京兆府渭南县主簿。与好友柳宗元、韩泰和施士丐讲《诗经》。







德宗贞元十九年(803年) 三十二岁







十月,任职监察御史,居住在长安光福坊,与同在御史台的韩愈、柳宗元交往很密切。结识好友牛僧孺,与令狐楚唱和。淮南节度使杜佑回朝。







德宗贞元二十年(804年) 三十三岁







仍任职监察御史,兼任监祭使。作《送工部张侍郎入藩吊祭》、《逢王十二学士入翰林,因以诗赠》等。







【送工部张侍郎入藩吊祭】







月窟宾诸夏,云官降九天。饰终邻好重,锡命礼容全。 水咽犹登陇,沙鸣稍极边。路因乘驿近,志为饮冰坚。 毳帐差池见,乌旗摇曳前。归来赐金石,荣耀自编年。







【逢王十二学士入翰林,因以诗赠】







厩马翩翩禁外逢,星槎上汉杳难从。定知欲报淮南诏,促召王褒入九重。







德宗贞元二十一年(805年) 三十四岁







正月,唐德宗卒,顺宗即位。







刘禹锡与王叔文交好,被任为屯田员外郎、判度支盐铁案,与王叔文、柳宗元等人试图改革国家财政。但改革失败,顺宗被迫让位于太子李纯,王叔文于次年被赐死,王丕被贬后病亡,其余诸人先后被贬往偏远地区。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二王八司马事件”。







刘禹锡贬为朗州司马,由长安赴任朗州时,途径荆州,对当时岌岌可危的政治局势十分忧虑,作《荆门道怀古》、《荆州歌两首》、《纪南歌》、《君山怀古》、《后梁宣明二帝碑堂下作》、《韩十八侍御见示岳阳楼别窦司直诗,因令属和》等。本年早些时还有诗《浑侍中宅牡丹》为好友浑侍中送别。







【浑侍中宅牡丹】







径尺千余朵,人间有此花。今朝见颜色,更不向诸家。







【荆门道怀古】







南国山川旧帝畿,宋台梁馆尚依稀。马嘶古道行人歇,麦秀空城野雉飞。风吹落叶填宫井,火入荒陵化宝衣。徒使词臣庾开府,咸阳终日苦思归。







【荆州歌两首】







渚宫杨柳暗,麦城朝雉飞。可怜踏青伴,乘暖著轻衣。今日好南风,商旅相催发。沙头樯竿上,始见春江阔。







【纪南歌】







风烟纪南城,尘土荆门路。天寒猎兽者,走上樊姬墓。







【君山怀古】







属车八十一,此地阻长风。千载威灵尽,赭山寒水中。







【后梁宣明二帝碑堂下作】







玉马朝周从此辞,园陵寂寞对丰碑。千行宰树荆州道,暮雨萧萧闻子规。







宪宗元和元年 (806年) 三十五岁



刘禹锡被贬在朗州期间创作了大量寓言诗,作《酬朗州崔员外与任十四兄侍御同过鄙人旧居》、《伤我马词》、《秋词》、《武陵书怀五十韵》等抒发对当朝权贵的极大不满,以及不甘沉沦的雄心。同年,王叔文被赐死。



【酬朗州崔员外与任十四兄侍御同过鄙人旧居】







昔日居邻招屈亭,枫林橘树鹧鸪声。一辞御苑青门去,十见蛮江白芷生。自此曾沾宣室召,如今又守阖闾城。何人万里能相忆,同舍仙郎与外兄。







【伤我马词】







生于碛砺善驰走,万里南来困丘阜。青菰寒菽非适口,病闻北风犹举首。金台已平骨空朽,投之龙渊从尔友。







【秋词】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宪宗元和二年 (807年) 三十六岁







任职朗州司马,朗州旱灾。







宪宗元和三年 (808年) 三十七岁



就在这一年,举人牛僧孺和李宗闵在对策考试里口无遮拦地评论时事,得罪了宰相李吉甫,引起之后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考官、考生、李吉甫先后被贬,这就是当年的对策案,也是以后绵延数十年的牛李D争的导火索。刘禹锡仍在朗州司马任上,与柳宗元互通书信讨论文学。此年作《翰林白二十二学士见寄诗一百篇,因以答贶》。



【翰林白二十二学士见寄诗一百篇因以答贶】







吟君遗我百篇诗,使我独坐形神驰。玉琴清夜人不语,琪树春朝风正吹。郢人斤斫无痕迹,仙人衣裳弃刀尺。世人方内欲相寻,行尽四维无处觅。







宪宗元和四年(809年) 三十八岁



任职朗州司马,委托程异献诗给李吉甫。作《上淮南李相公启》、《奉和淮南李相公早秋即事,寄成都武相公》等。



【奉和淮南李相公早秋即事寄成都武相公》







八柱共承天,东西别隐然。远夷争慕化,真相故临边。并进夔龙位,仍齐龟鹤年。同心舟已济,造膝璧常联。对领专征寄,遥持造物权。斗牛添气色,井络静氛烟。献可通三略,分甘出万钱。汉南趋节制,赵北赐山川。玉帐观渝舞,虹旌猎楚田。步嫌双绶重,梦入九城偏。秋雨离情动,新诗乐府传。聆音还窃抃,不觉抚么弦。







宪宗元和五年(810年) 三十九岁







任职朗州司马,作【送李策秀才还湖南因寄幕中亲故兼简衡州吕八郎中】:







深春风日净,昼长幽鸟鸣。仆夫前致词,门有白面生。摄衣相问讯,解带坐南荣。端志见眉睫,苦言发精诚。因出怀中文,调孤词亦清。悄如促柱弦,掩抑多不平。乃言本蜀士,世降岷山灵。前人秉艺文,高视来上京。曳绶司徒府,所从信国桢。析薪委宝林,善响继家声。何处翳附郭,几人思郈成。云天望乔木,风水悲流萍。前与计吏西,始列贡士名。森然就笔札,从试春官卿。帝城岐路多,万足伺晨星。茫茫风尘中,工拙同有营。寒女劳夜织,山苗荣寸茎。侯门方击钟,衣褐谁将迎。弱羽果摧颓,壮心郁怦怦。谅无蟠木容,聊复蓬累行。昨日讯灵龟,繇言利艰贞。当求舍拔中,必在审己明。誓将息薄游,焦思穷笔精。莳兰在幽渚,安得扬芬馨。曰余摧落者,散质负华缨。一聆苦辛词,再动伊郁情。身弃言不动,爱才心尚惊。恨无羊角风,使尔化北溟。论罢情益亲,涉旬忘归程。日携邑中客,闲眺江上城。昼憩命金罍,宵谈转璿衡。薰风香麈尾,月露濡桃笙。忽被戒羸骖,薄言事南征。火云蔚千里,旅思浩已盈。湘江含碧虚,衡岭浮翠晶。岂伊山水异,适与人事并。油幕侣昆丘,粲然叠瑶琼。庾楼见清月,孔坐多绿醽。复有衡山守,本自云龙庭。抗志在灵府,发越侔咸英。一挥出荥阳,惠彼嗤嗤氓。隼旟辞灞水,居者皆涕零。惟昔与伊人,交欢经宿龄。一从云雨散,滋我鄙吝萌。北渚不堪愁,南音谁复听。离忧若去水,浩漾无时停。尝闻祝融峰,上有神禹铭。古石琅玕姿,秘文螭虎形。圣功奠远服,神物拥休祯。贤人在其下,仿佛疑蓬瀛。君行历郡斋,大袂拂双旌。饰容遇朗鉴,肝鬲可以呈。昔日马相如,临邛坐尽倾。勉君刷羽翰,蚤取凌青冥。



儒风大家·刘禹锡 | 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宪宗元和六年(811年) 四十岁



裴垍因病罢相。宪宗遂将李吉甫从淮南召回,再次任命他为相。刘禹锡仍任职朗州司马,吕温病逝,刘禹锡作《哭吕衡州时予方谪居》表示哀悼,又作《和董庶中古散调词赠尹果毅》等。



【和董庶中古散调词赠尹果毅】







言有穷巷士,弱龄颇尚奇。读得玄女符,生当事边时。借名游侠窟,结客幽并儿。往来长楸间,能带双鞬驰。崩腾天宝末,尘暗燕南垂。爟火入咸阳,诏征神武师。是时占军幕,插羽扬金羁。万夫列辕门,观射中戟支。誓当雪国雠,亲爱从此辞。中宵倚长剑,起视蚩尤旗。介马晨萧萧,阵云竟天涯。阴风猎白草,旗槊光参差。勇气贯中肠,视身忽如遗。生擒白马将,虏骑不敢追。贵臣上战功,名姓随意移。终岁肌骨苦,他人印累累。







【哭吕衡州时予方谪居】







一夜霜风凋玉芝,苍生望绝士林悲。空怀济世安人略,不见男婚女嫁时。遗草一函归太史,旅坟三尺近要离。朔方徙岁行当满,欲为君刊第二碑。







宪宗元和七年(812年) 四十一岁







任职朗州司马,李吉甫有意帮助刘禹锡,希望他调任距京城较近的地区。刘禹锡作《伤丘中丞》等。







【伤丘中丞】







邺下杀才子,苍茫冤气凝。枯杨映漳水,野火上西陵。马鬣今无所,龙门昔共登。何人为吊客,唯是有青蝇。







宪宗元和八年(813年) 四十二岁



任职朗州司马,杜佑、李吉甫努力把刘禹锡调回长安,但是因为武元衡等人的反对而终止。作《寄杨八拾遗》、《观柘枝舞二首》 等。



【寄杨八拾遗】







闻君前日独庭争,汉帝偏知白马生。忽领簿书游太学,宁劳侍从厌承明。洛阳本自宜才子,海内而今有直声。为谢同僚老博士,范云来岁即公卿。







【观柘枝舞二首】







胡服何葳蕤,仙仙登绮墀。神飙猎红蕖,龙烛映金枝。垂带覆纤腰,安钿当妩眉。翘袖中繁鼓,倾眸溯华榱。燕秦有旧曲,淮南多冶词。欲见倾城处,君看赴节时。山鸡临清镜,石燕赴遥津。何如上客会,长袖入华裀。体轻似无骨,观者皆耸神。曲尽回身处,层波犹注人。



本年,刘禹锡的妻子薛氏不幸去世,对于与自己志同道合,陪同自己颠沛流离的妻子的过世,刘禹锡内心十分悲痛,作《谪居悼往二首》等追悼亡妻,此后没有再娶。



【谪居悼往二首】







邑邑何邑邑,长沙地卑湿。楼上见春多,花前恨风急。猿愁肠断叫,鹤病翘趾立。牛衣独自眠,谁哀仲卿泣。郁郁何郁郁,长安远如日。终日念乡关,燕来鸿复还。潘岳岁寒思,屈平憔悴颜。殷勤望归路,无雨即登山。







宪宗元和九年(814年) 四十三岁







任职朗州司马。作《送湘阳熊判官孺登府罢归钟陵因寄呈江西裴中丞二十三兄》等。本年受召回长安。







【送湘阳熊判官孺登府罢归钟陵因寄呈江西裴中丞二十三兄】







射策志未就,从事岁云除。箧留马卿赋,袖有刘弘书。忽见夏木深,怅然忆吾庐。复持州民刺,归谒专城居。君家诚易知,胜绝倾里闾。人言北郭生,门有卿相舆。钟陵霭千里,带郭西江水。朱槛照河宫,旗亭绿云里。前年初缺守,慎简由宸扆。临轩弄郡章,得人方付此。是时左冯翊,天下第一理。贵臣持牙璋,优诏发青纸。迎风奸吏免,先令疲人喜。何武劾腐儒,陈蕃礼高士。昔升君子堂,腰下绶犹黄。汾阴有宝气,赤堇多奇铓。束简下曲台,佩鞬来历阳。绮筵陪一笑,兰室袭馀芳。风水忽异势,江湖遂相忘。因君倘借问,为话老沧浪。







宪宗元和十年(815年) 四十四岁



与柳宗元同行,抵达长安。三月,去长安玄都观赏花,作《戏赠看花诸君子》。



《戏赠看花诸君子》







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在朝中因武元衡等人排挤,到播州任职刺史,后辗转连州刺史。作《伤独孤舍人》、《酬杨侍郎凭见寄》等。



【伤独孤舍人】







昔别矜年少,今悲丧国华。远来同社燕,不见早梅花。







【酬杨侍郎凭见寄】







翔鸾阙底谢皇恩,缨上沧浪旧水痕。疏傅挥金忽相忆,远擎长句与招魂。







宪宗元和十一年(816年) 四十五岁







任职连州刺史。在连州期间,与被贬的杨侍郎成为好友,作《和杨侍郎初至郴州纪事书情题郡斋八韵》、《和郴州杨侍郎玩郡斋紫薇花十四韵》等。







【和杨侍郎初至郴州纪事书情题郡斋八韵】







旌节下朝台,分圭从北回。城头鹤立处,驿树凤栖来。旧路芳尘在,新恩馹骑催。里闾风偃草,鼓舞抃成雷。吏散山禽啭,庭香夏蕊开。郡斋堪四望,壁记有三台。人讶征黄晚,文非吊屈哀。一吟梁甫曲,知是卧龙才。







宪宗元和十二年(817年) 四十六岁







在连州任刺史,与柳宗元通信讨论文学、医学。作《城西行》、《平蔡州三首》、《同乐天和微之深春二十首》等,发明了三个药方:《治霍乱盐汤方》、《治脚气方》、《治疔疮方》,给柳宗元做实验,有奇效。







【城西行】







城西簇簇三叛族,叛者为谁蔡吴蜀。中使提刀出禁来,九衢车马轰如雷。临刑与酒杯未覆,雠家白官先请肉。守吏能然董卓脐,饥乌来觇桓玄目。城西人散泰阶平,雨洗血痕春草生。







【同乐天和微之深春二十首 其一】







何处深春好,春深万乘家。宫门皆映柳,辇路尽穿花。池色连天汉,城形象帝车。旌旗暖风里,猎猎向西斜。







宪宗元和十三年(818年)四十七岁







在连州任职刺史,与薛景晦通信讨论医方以及焙药。作《河南观察使故相国袁公挽歌三首》等。







【河南观察使故相国袁公挽歌三首】







五驱龙虎节,一入凤凰池。令尹自无喜,羊公人不疑。天归京兆日,叶下洞庭时。湘水秋风至,凄凉吹素旗。丹旐发江皋,人悲雁亦号。湘南罢亥市,汉上改词曹。表墓双碑立,尊名一字褒。尝闻平楚狱,为报里门高。返葬三千里,荆衡达帝畿。逢人即故吏,拜奠尽沾衣。地得青乌相,宾惊白鹤飞。五公碑尚在,今日亦同归。







宪宗元和十四年(819年)四十八岁







在连州任职刺史,建史隐亭。丧母,返回洛阳,为母守孝三年。柳宗元卒。







宪宗元和十五年(820年)四十九岁







在洛阳为母亲守丧。令狐楚由长安到达被贬处所时途径洛阳,与刘禹锡会面。刘禹锡在洛阳接到柳宗元的遗书与讣告,内心十分悲痛,作文感谢柳子厚对自己母亲患病的关怀,对挚友的不幸早逝感到悲恸无比,对其命途多舛表示愤愤不平。







穆宗长庆元年(821年)五十岁







任职夔州刺史,作《伤愚溪三首》、《送李二十九兄员外赴邠宁使幕》等。愚溪是柳宗元旧居,愚溪犹在而人事全非的,景物犹在而寂寞无主,可以看出作者对友人的伤悼之情。







【伤愚溪三首】







溪水悠悠春自来,草堂无主燕飞回。隔帘惟见中庭草,一树山榴依旧开。草圣数行留坏壁,木奴千树属邻家。唯见里门通德榜,残阳寂寞出樵车。柳门竹巷依依在,野草青苔日日多。纵有邻人解吹笛,山阳旧侣更谁过。







【送李二十九兄员外赴邠宁使幕】







家袭韦平身业文,素风清白至今贫。南宫通籍新郎吏,西候从戎旧主人。城外草黄秋有雪,烽头烟静虏无尘。鼎门为别霜天晓,賸把离觞三五巡。







穆宗长庆二年(822年)五十一岁







在夔州任上写了很多《竹枝词》,展现夔州一带的民间生活及其风俗与风情,以及巴蜀地区的节物风光与场景风貌。是年还写有《浪淘沙九首》、《堤上行三首》、《踏歌词四首》等。







【竹枝词两首 其一】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竹枝词九首 其九】







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银钏金钗来负水,长刀短笠去烧畲。







【浪淘沙九首 其一】







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银河去,同到牵牛织女家。







【堤上行三首】







酒旗相望大堤头,堤下连樯堤上楼。日暮行人争渡急,桨声幽轧满中流。江南江北望烟波,入夜行人相应歌。桃叶传情竹枝怨,水流无限月明多。春堤缭绕水徘徊,酒舍旗亭次第开。日晚上楼招估客,轲峨大艑落帆来。







【踏歌词四首 其一】







春江月出大堤平,堤上女郎连袂行。唱尽新词欢不见,红霞映树鹧鸪鸣。







【踏歌词四首 其二】







桃蹊柳陌好经过,灯下妆成月下歌。为是襄王故宫地,至今犹自细腰多。







【踏歌词四首 其三】







新词宛转递相传,振袖倾鬟风露前。月落乌啼云雨散,游童陌上拾花钿。







【踏歌词四首 其四】







日暮江头闻竹枝,南人行乐北人悲。自从雪里唱新曲,直到三春花尽时。







穆宗长庆三年(823年)五十二岁







任职夔州刺史。作《春日寄杨八唐州二首》等。







《春日寄杨八唐州二首》







淮西春草长,淮水逶迤光。燕入新村落,人耕旧战场。 可怜行春守,立马看斜桑。 漠漠淮上春,莠苗生故垒。梨花方城路,荻笋萧陂水。 高斋有谪仙,坐啸清风起。







穆宗长庆四年(824年)五十三岁







调任和州(今安徽和县)刺史。在沿江东下赴任的途中,触景生情,写下了《西塞山怀古》、《秋江晚泊》等绝句,和州在任期间,写有《陋室铭》、《金陵五题》、《武昌老人说笛歌》等。







【西塞山怀古】







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金陵五题】







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







【武昌老人说笛歌】







武昌老人七十馀,手把庾令相问书。自言少小学吹笛,早事曹王曾赏激。往年镇戍到蕲州,楚山萧萧笛竹秋。当时买材恣搜索,典却身上乌貂裘。古苔苍苍封老节,石上孤生饱风雪。商声五音随指发,水中龙应行云绝。曾将黄鹤楼上吹,一声占尽秋江月。如今老去语尤迟,音韵高低耳不知。气力已微心尚在,时时一曲梦中吹。







敬宗宝历元年(825年)五十四岁







任职和州刺史。与李德裕、元稹、白居易、崔玄亮、韩泰等唱和。







敬宗宝历二年(826年)五十五岁







奉调回洛阳,任职于东都尚书省。由和州(今安徽省和县)刺史任上返回洛阳,途径金陵(今南京)等地,作《乌衣巷》、《白太守行》、《金陵怀古》等诗,在扬州与老友白居易相逢,作《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等。







【乌衣巷】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金陵怀古】







潮满冶城渚,日斜征虏亭。蔡洲新草绿,幕府旧烟青。兴废由人事,山川空地形。**花一曲,幽怨不堪听。







【白太守行】







闻有白太守,抛官归旧谿。苏州十万户,尽作婴儿啼。太守驻行舟,阊门草萋萋。挥袂谢啼者,依然两眉低。朱户非不崇,我心如重狴。华池非不清,意在寥廓栖。夸者窃所怪,贤者默思齐。我为太守行,题在隐起珪。







敬宗宝历三年(827年) 五十六岁







抵达洛阳,任东都尚书。好友韩泰路经洛阳,与刘禹锡相遇,刘禹锡抚今追昔,作《洛中逢韩七中丞之吴兴口号》,发出“海北江南零落尽,两人相见洛阳城”的喟叹,送别友人,内心无限怅惘。







【洛中逢韩七中丞之吴兴口号】







昔年意气结群英,几度朝回一字行。海北江南零落尽,两人相见洛阳城。自从云散各东西,每日欢娱却惨凄。离别苦多相见少,一生心事在书题。今朝无意诉离杯,何况清弦急管催。本欲醉中轻远别,不知翻引酒悲来。骆驼桥上蘋风急,鹦鹉杯中箬下春。水碧山青知好处,开颜一笑问何人。溪中士女出笆篱,溪上鸳鸯避画旗。何处人间似仙境,春山携妓采茶时。







文宗大和二年 (828年)五十七岁







在裴度的努力下,刘禹锡任职主客郎中,返回长安。重游玄都观,作《再游玄都观绝句》、《初至长安》,借以抒发对裴相公的感激之情。







【再游玄都观绝句】







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初至长安】







左迁凡二纪,重见帝城春。老大归朝客,平安出岭人。每行经旧处,却想似前身。不改南山色,其馀事事新。







文宗大和三年(829年) 五十八岁



任职礼部郎中,兼任集贤殿学士。令狐楚赴洛阳,刘禹锡作《同乐天送令狐相公赴东都留守》、《和令狐相公别牡丹》等,写别牡丹而实叹别京国,一句“春明门外即天涯”道尽沉浮感慨。



【和令狐相公别牡丹】







平章宅里一栏花,临到开时不在家。莫道两京非远别,春明门外即天涯。







文宗大和四年(830年) 五十九岁







仍任职礼部郎中,兼任集贤殿学士。受到以宦臣为后台的宰相李宗闵的排挤,白居易隐退,李裕德由兵部侍郎贬为滑州节度使,裴度也被贬。作《和滑州李尚书上巳忆江南禊事》、《美温尚书镇定兴元以诗寄贺》、《奉和裴侍中将赴汉南留别座上诸公》等。







【和滑州李尚书上巳忆江南禊事】







白马津头春日迟,沙州归雁拂旌旗。柳营唯有军中戏,不似江南三月时。







【美温尚书镇定兴元以诗寄贺】







旌旗入境犬无声,戮尽鲸鲵汉水清。从此世人开耳目,始知名将出书生。







【奉和裴侍中将赴汉南留别座上诸公】







金貂晓出凤池头,玉节前临南雍州。暂辍洪炉观剑戟,还将大笔注春秋。管弦席上留高韵,山水途中入胜游。岘首风烟看未足,便应重拜富民侯。







文宗大和五年(831年) 六十岁







任职礼部郎中,兼任集贤殿学士,刘禹锡在集贤殿的四年里,一共引入了新书两千多卷。十月,任职苏州刺史,途径洛阳,与李德裕、白居易等好友相会,作《送李中丞赴楚州》、《冬夜宴河中李相公中堂命筝歌送酒》、《醉答乐天》等。







【送李中丞赴楚州】







缇骑朱旗入楚城,士林皆贺振家声。儿童但喜迎宾守,故吏犹应记姓名。万顷水田连郭秀,四时烟月映淮清。忆君初得昆山玉,同向扬州携手行。







【冬夜宴河中李相公中堂命筝歌送酒】







朗朗鹍鸡弦,华堂夜多思。帘外雪已深,座中人半醉。翠蛾发清响,曲尽有馀意。酌我莫忧狂,老来无逸气。







【醉答乐天】







洛城洛城何日归,故人故人今转稀。莫嗟雪里暂时别,终拟云间相逐飞。







文宗大和六年(832年) 六十一岁







至苏州,苏州水患成灾,刘禹锡奏请救济。是年薛涛卒,剑南西川节度使李德裕有《伤孔雀及薛涛》诗,刘禹锡作《和西川李尚书伤(孔雀及薛涛)之什并寄白居易》等(831年韦皋所养的孔雀死,832年韦皋所宠的薛涛卒)。







【和西川李尚书(伤孔雀及薛涛)之什】







玉儿已逐金镮葬,翠羽先随秋草萎。唯见芙蓉含晓露,数行红泪滴清池。







文宗大和七年(833年) 六十二岁







任职苏州刺史。作《和令狐相公入潼关》等。三月,刘禹锡将他与令狐楚的唱和诗篇编为《彭阳唱和集引》。







【和令狐相公入潼关】







寒光照旌节,关路晓无尘。吏谒前丞相,山迎旧主人。东瞻军府静,西望敕书频。心共黄河水,同升天汉津。







文宗大和八年(834年) 六十三岁







仍任职苏州刺史。刘禹锡在苏州任职两年,政绩卓越,为人称道,赐紫金鱼袋,期满,赴汝州任职的途中,作《别苏州二首》、《将赴汝州,途出浚下,留辞李相公》等。







【别苏州二首】







三载为吴郡,临岐祖帐开。虽非谢桀黠,且为一裴回。流水阊门外,秋风吹柳条。







从来送客处,今日自魂销。







【将赴汝州,途出浚下,留辞李相公】







长安旧游四十载,鄂渚一别十四年。后来富贵已零落,岁寒松柏犹依然。初逢贞元尚文主,云阙天池共翔舞。相看却数六朝臣,屈指如今无四五。夷门天下之咽喉,昔时往往生疮疣。联翩旧相来镇压,四海吐纳皆通流。久别凡经几多事,何由说得平生意。千思万虑尽如空,一笑一言真可贵。世间何事最殷勤,白头将相逢故人。功成名遂会归老,请向东山为近邻。







文宗大和九年(835年) 六十四岁







任职汝州刺史。十二月,到达同州。作《送廖参谋东游二首》、《酬令狐相公首夏闲居书怀见寄》。







【送廖参谋东游二首】







九陌逢君又别离,行云别鹤本无期。望嵩楼上忽相见,看过花开花落时。繁花落尽君辞去,绿草垂杨引征路。东道诸侯皆故人,留连必是多情处。







【酬令狐相公首夏闲居书怀见寄】







蕙草芳未歇,绿槐阴已成。金罍唯独酌,瑶瑟有离声。翔泳各殊势,篇章空寄情。应怜三十载,未变使君名。







在汝州期间,与裴度、白居易、令狐楚等唱和。九月,任职同州刺史。路过洛阳,与裴度、白居易相会。







文宗开成元年(836年)六十五岁







任职同州刺史。同州连遭旱灾,刘禹锡请求朝廷赈贷,放免旧欠。秋,迁太子宾客、分司东都。作《和令狐相公春早朝回盐铁使院中作》等。







【和令狐相公春早朝回盐铁使院中作】







柳动御沟清,威迟堤上行。城隅日未过,山色雨初晴。莺避传呼起,花临府署明。簿书盈几案,要自有高情。







文宗开成二年(837年)六十六岁







任太子宾客,本年,刘禹锡患病。作《奉送裴司徒令公自东都留守再命太原》、《酬乐天闻新蝉见赠》等。







【奉送裴司徒令公自东都留守再命太原】







星使出关东,兵符赐上公。山河归旧国,管籥换离宫。行色旌旗动,军声鼓角雄。爱棠馀故吏,骑竹见新童。汉垒三秋静,胡沙万里空。其如天下望,旦夕咏清风。







【酬乐天闻新蝉见赠】







碧树鸣蝉后,烟云改容光。瑟然引秋气,芳草日夜黄。夹道喧古槐,临池思垂杨。离人下忆泪,志士激刚肠。昔闻阻山川,今听同匡床。人情便所遇,音韵岂殊常。因之比笙竽,送我游醉乡。







二月,应李珏之邀,与裴度、白居易等在洛水修禊,作《三月三日与乐天及河南李尹奉陪裴令公泛洛禊》。十一月,令狐楚卒。







【三月三日与乐天及河南李尹奉陪裴令公泛洛禊】







洛下今修禊,群贤胜会稽。盛筵陪玉铉,通籍尽金闺。波上神仙妓,岸傍桃李蹊。水嬉如鹭振,歌响杂莺啼。历览风光好,沿洄意思迷。棹歌能俪曲,墨客竞分题。翠幄连云起,香车向道齐。人夸绫步障,马惜锦障泥。尘暗宫墙外,霞明苑树西。舟形随鹢转,桥影与虹低。川色晴犹远,乌声暮欲栖。唯馀踏青伴,待月魏王堤。







文宗开成三年(838年)六十七岁



仍任职太子宾客,疾病未痊愈。作《和乐天早寒》、《洛中早春赠乐天》等以此来抒发阅尽沧桑变化之后的沉思。文宗想任命学士,杨嗣复推荐刘禹锡,但因为李珏反对未能成功。



【和乐天早寒】







雨引苔侵壁,风驱叶拥阶。久留闲客话,宿请老僧斋。酒瓮新陈接,书签次第排。







翛然自有处,摇落不伤怀。







【洛中早春赠乐天】







漠漠复霭霭,半晴将半阴。春来自何处,无迹日以深。韶嫩冰后木,轻盈烟际林。藤生欲有托,柳弱不自任。花意已含蓄,鸟言尚沉吟。期君当此时,与我恣追寻。翻愁烂熳后,春暮却伤心。







文宗开成四年(839年)六十八岁







仍任职太子宾客,分司东都,加尚书官衔,十二月,任职东都监。作《和乐天洛城春齐梁体八韵》、《夜燕福建卢侍郎宅因送之镇》、《寄陕西姚中丞》等。







【和乐天洛城春齐梁体八韵】







帝城宜春入,游人喜意长。草生季伦谷,花出莫愁坊。断云发山色,轻风漾水光。楼前戏马地,树下斗鸡场。白头自为侣,绿酒亦满觞。潘园观种植,谢墅阅池塘。至闲似隐逸,过老不悲伤。相问焉功德,银黄游故乡。







【夜燕福建卢侍郎宅因送之镇】







暂驻旌旗洛水堤,绮筵红烛醉兰闺。美人美酒长相逐,莫怕猿声发建溪。







【寄陕西姚中丞】







八月天气肃,二陵风雨收。旌旗阙下来,云日关东秋。 禹迹想前事,汉台馀故丘。徘徊襟带地,左右帝王州。 留滞悲昔老,恩光荣彻侯。相思望棠树,一寄商声讴。







文宗开成五年(840年)六十九岁







任职秘书监。作《酬皇甫十少尹暮秋久雨喜晴有怀见示》、《送河南皇甫少尹赴绛州》、《洛中送崔司业使君扶侍赴唐州》等。







【酬皇甫十少尹暮秋久雨喜晴有怀见示】







雨馀独坐卷帘帷,便得诗人喜霁诗。摇落从来长年感,惨舒偏是病身知。扫开云雾呈光景,流尽潢污见路岐。何况菊香新酒熟,神州司马好狂时。







【送河南皇甫少尹赴绛州】







祖帐临周道,前旌指晋城。午桥群吏散,亥字老人迎。诗酒同行乐,别离方见情。从此洛阳社,吟咏属书生。







【洛中送崔司业使君扶侍赴唐州】







绿野芳城路,残春柳絮飞。风鸣骕骦马,日照老莱衣。洛苑鱼书至,江村雁户归。相思望淮水,双鲤不应稀。







武宗会昌元年(841年) 七十岁







授予礼部尚书官衔。刘禹锡晚年到洛阳,与朋友白居易、裴度等交游赋诗,唱和对吟,生活闲适,和白居易留有《刘白唱和集》、《刘白吴洛寄和卷》,与白居易、裴度留有《汝洛集》等对吟唱和佳作。







武宗会昌二年(842年)七十一岁







病卒于洛阳。死后被追赠为户部尚书。







刘禹锡十九岁就在士林中声名大噪,二十二岁中进士,三十二岁任监察御史,可谓是真天才。







可惜,人生没有永远的上坡路。







三十四岁开始,他一路往下跌,一直往外贬。







白居易叹息他“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







而他自己,却不甚为意,屡处逆境而不消沉沮丧,频遇挫折而不退缩萎靡,晚年索性游山玩水,吟诗会友——







就象他那首《秋词》诗里说的: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谁说秋天到了,最好的季节已经过去?我偏要说秋天到了,最好的季节正是此时!







人生无非两条路:上坡路和下坡路。







如何笑着把下坡路走完,才是人生的胜斗士。







这份旷达,自当得起后人送他的“诗豪”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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