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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星翼与余芰芗的交游
余芰芗,名棨,湖南善化人,监生,父余瀚,字椒云,弟余梠。1821年,余芰芗父亲余椒云任东莞令时,与来任广东南澳同知的济宁刘云庄相识,刘云庄将次女许与余芰芗,1823年结为婚姻。1825年,余芰芗以佐职分至山东;1829年父去世,返乡丁忧;1837年补为布政司经历,1838年任济阳令,1845年春任惠民知县,后加知州衔,1852年被“暂摘顶戴”,降为观察,腊月夫人去世,次年三月葬于惠民;1856年初,就任武定府知府,夏,调赴济南任知府,不久,被罢官闲居,未久而殁。
1849年,马星翼任乐陵教谕,余芰芗任惠民知县加知州衔,当时乐陵和惠民同属武定府,府署设在惠民县境内,马星翼在惠民与余芰芗相识。次年二人开始有倡和,“诗交浸洽”,春节期间,余夫人赠赐马星翼食品、绣囊等物,二人更加结欢。
1851年闰八月,马星翼在惠民县衙与余芰芗相见,闲话中起“古人闰七夕、闰重阳,多有吟咏,而闰中秋诗,殊未之见。” 余芰芗说在他在县衙中才和同僚朋友有过倡和,当即拿出众人诗稿给马星翼阅看,余芰芗诗的结句是:“翻笑百年人坐负,当头几见月重圆?”马星翼和诗一首,颔联云:“庾公高宴仍多兴,杜子北征宜到家。”
余芰芗又拿出其《新筑将台》及《太公庙落成》二诗索和,余芰芗诗云:“师壮久殷同敌忾,泰平原不废军储。新崇俎豆馨香典,旧赐河山带砺书。”马星翼亦和,《诗话》未记。朋友们谈兴正浓,朝廷邸报忽到,其中有御制《赐赛鸟诸臣》诗,几人恭读一番,他们知马星翼善作诗,让他和韵,马星翼当场和成二首,余芰芗为其更改了几个字。余芰芗向马星翼提出,希望能将其诗册索来一读,马星翼为表谢意,呈于一律,余芰芗即答诗云:“不羡人修乞郡章,毕罗无计致鸳鸯。春深绛帐前徽在,秋老黄花晚节香。倾盖交新逢渤海,题糕韵险恰重阳。珠玑拜荷百朋锡,五体欣投谒上方。”马星翼再叠韵一首酬谢,余芰芗再答一首:“倚马频传急就章,骚坛健将溯文鸯。横秋气挟风云壮,盥露芬流齿颊香。培塿不期增泰岳,豨苓何足喻昌阳?衙官我愿含毫侍,矩矱亲承免枘方。”
不几日,余芰芗招饮赏菊,马星翼四叠前韵,兼呈以《留别》二首,余芰芗复答云:“挥麈名言出有章,红鸯咏罢又青鸯。论诗欢订忘年契,判袂衣留十日香。深幸俗尘邀月旦,重亲芳躅企春阳。切偲定荷心期远,莫怅怀人水一方。”马星翼回到乐陵后,再叠韵酬谢,余芰芗又答一首:“怀君夜静读瑶章,耀眼霜凝卧月鸯。思入三霄冰鉴朗,笔饶五色露华香。联登桂籍推名宿,独抱葵心捧太阳。机杼一家传世美,绪余分我济时方。”
压“鸯”字本来已是险韵,平常学人一倡一和已属不易,他们却能够依韵五叠五答,这足以显示出他们才思敏捷、满腹经纶。古人这样依韵倡和并不是逞强斗才,而是表明对朋友才学的仰慕和敬重,可以看出他们友情深厚,关系融洽。
冬日,余芰芗送还诗册,并附柬一首:“别绪翻饶乐意浓,朵云飞至慰情悰。开椷真令焚香读,请益还将负笈从。强作解人忘鄙陋,猥邀知己定涵容。珍逾和璧今归赵,肃拜书名手自封。”余芰芗在说:自从分别之后,我一直在读你的诗册,我不光没有离情别绪,反而心里非常高兴,每展读诗册,我必是先焚起檀香,读起来真是味甘如饴,我恨不得背起书箱跟在你身后寸步不离,你的诗册如同和氏璧一样的珍宝,奉还前我对着诗册再三敬拜,亲手包好奉还给你。余芰芗也富有诗才,他这首诗虽有誉美之词,但绝无阿谀之嫌。
1852年秋,马星翼带学生到武定府参加岁试,以二律呈余芰芗,余即答和:“一朵云飞天外来,秋阳曝我似春台。论心幸不风尘弃,握手翻惊岁月催。却喜如期鸡黍约,终惭从政斗筒才。赐章拟作箴言读,时雨方酣霁色开。”“爱我深情若有私,绣君我欲买新丝。文章道义千秋重,香火因缘一己知。芸馆蔓生书带草,兰阶芳接桂林枝。吟成自觉颐先解,辜负匡衡善说诗。”
1852年冬,余芰芗被“暂摘顶戴”,降为观察,腊月,其夫人去世,次年,余芰芗请马星翼作《余夫人家传》,介绍了余夫人的品性与见识,同时介绍了余芰芗的简单经历,见前述。
1853年重阳节后,余芰芗给马星翼寄近作《东西门行》二首,中间有句曰:“策马出西门,旌旆迎风舞。兵精不贵多,制梃挞秦楚。我情关休戚,我愿同甘苦。蚩蚩不我罪,尔愚我亦鲁。得安耕凿常,相逢忘尔女。”余芰芗降职可能与其弟案有关,传言其弟在任福山县令时有通敌嫌疑,或是与其御敌不力有关,余芰芗被“暂摘顶戴”,到军队作观察。马星翼即依韵和一首,自然免不了关怀和劝慰。
1856年初,余芰芗任为武定府知府。夏,马星翼再次赴武定府送学生参加考试,余芰芗邀马星翼、张罗若、阎榴崖在郡署的观稼轩饮酒。席间,余芰芗说起即将调济南任知府,此宴别罢,行将就道。马星翼当即用“稼”字韵呈诗二首,余芰芗自然也有和诗,其一是余芰芗回忆起五年前叠和“鸯”字韵时的欢快情景,有句为:“回忆斗捷时,颉顽不相下。鸳鸯度金针,拙藏艰欲罢。怀君风生春,震我雷鸣夏。渤海愧重来,老农方学稼。” 其二自然是临别之际的留恋和别后的思念,有句云:“胡为辕下驹,鞭策未肯罢。深畏此简书,今已联翩下。恋恋同故乡,舆人偏促驾。翘企云间鹤,顾盼何间暇?”
1858年夏,马星翼任满赴济南待铨新职,闲暇与何绍基、嵇春原相倡和,余芰芗忙于公务,无暇倡和,特意拿出山东巡抚崇恩送他的《赠建兰》二律,让马星翼依韵和作。六月二十八日,马星翼到巡抚衙门接受考察,崇恩当面对马星翼说:“昨见与芰芗倡和作,知汝能诗,可将近作写数首来看。”马星翼拜别崇恩回到寓所,即挑拣在济南与何绍基、嵇春原等朋友的倡和之作,誊写为一册,送到余芰芗处,请其用真楷小字抄好转呈崇恩,次日马星翼便归返乐陵。这件事我们可以看出,余芰芗为能使巡抚崇恩对马星翼有所好感,增加升迁的机会,有意在传见前让他和韵崇恩的诗,并专门呈送巡抚,让崇恩在没有见到马星翼之前,就对他产生了知其能诗的印象,从而也使马星翼获得了继续任乐陵教谕的职位,这个职位虽然不高,但对于年近70岁的马星翼来说,意味着一家人的生活有了着落,不至于在乱世中颠沛流离。余芰芗对马星翼的帮助可谓是用心良苦,谋划周全,朋友深情可见一斑。
然而不久,余芰芗被罢官,闲居济南,未久而殁。1860年秋日,马星翼晒书时,在旧书箧中得余芰芗写寄崇恩的和诗共十首,他一一记录于《诗话》续册,诗题有《和<成喆亲王宣城见梅图>》《放鹤复还》《忆梅》等,马星翼记毕,感叹道“久不通札,检其手翰,如亲光霁云。” 追思之情,尽在笔端。
八十多岁时,马星翼在书信书札册内又得余芰芗在惠民时的来札五、六封,虽十余年过去,但殷勤情意犹如昨日。马星翼全文记录了第一札:“东泉先生函丈:昔朱光庭得见明道先生,归语人曰:‘在春风中坐了一月’。棨风尘扰攘,深抱不学之羞。何幸道范亲承,旬逾两匝,其乐又何多让耶?别后鄙吝复生,且以鞅掌簿书,徒为它人作嫁。怀人正切,华翰先施,并承叠韵重颁,云璈雅奏,一洗俗氛。兹得有余闲,捧读大稿,爱不释手。妄加窥测,实中怀悦服,情不自禁。僭妄之愆,尚希鉴恕也。附呈小诗二律,一易冬韵。诚以力尽技穷,不若早自为计,溃围而出,另图生活为得也。呵呵!新寒颇冽,遥祝道履庸和,潭署清吉。临颖驰切。愚弟余棨拜启。”
马星翼与余芰芗相处十年,屡屡诗书往来,频频相聚倡和,余芰芗在人生的低谷期,马星翼总是给予关怀慰藉,马星翼在命运的转折关头,余芰芗又不遗余力的帮助。余芰芗佩服马星翼的才学,曾经谋划将其诗作刻印为四卷,马星翼敬重余芰芗的品性,他在《余夫人家传》中说“迄今善政,不可缕述。”他们相处的十年,社会动荡,民怨四起,朝廷软弱,内外交困,不管是做教谕的马星翼,还是做知县知府的余芰芗,在政治上都是官卑位微,在性情上又都是意气书生,苦闷时唯有朋友间的相互劝慰,彷徨时唯有知己间的勉励。(邹城马加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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