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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的阿拉善,太阳如烈火一般炙烤着大地,一辆两驱越野车和一辆皮卡车疾驰在北部辽阔的大漠戈壁上。车辆掀起的黄尘,让坐在越野车副驾驶座上的男子不停地咳嗽,他名叫铁木尔萨那,在这片“无路可走”的大漠戈壁上,已经这样巡视了七年。
这位被老乡称为“铁心”的牧民,与阿拉善文物遗址保护紧紧联系在一起。从2013年开始,他组织阿左旗乌力吉、银根两个苏木的6位牧民成立乌力吉银根志愿保护文物队,守护两个苏木六个嘎查的五十多个文物遗址点。2015年,阿拉善盟成立“驼峰长城文物保护队”,铁木尔萨那被评为国家级长城保护员。
“不专业”的文物遗址巡护员
铁木尔萨那曾任阿左旗乌力吉苏木文化体育中心站长,是牧民心中学识渊博的文化人。上个世纪90年代后期,由于工作需要,铁木尔萨那常常往返于苏木各个嘎查之间。从事文化工作的经历,让他总是细心留意到分散在大漠中的各个文物遗址。每发现一处新遗址,都让铁木尔萨那欣喜万分。
2000年前,由于相关文物保护单位条件有限,难以经常巡视检查,加之有不法分子盗掘古遗址,乌力吉、银根苏木境内的文物遗址和长城遗址岌岌可危。“看到老祖宗留给子孙后代的好东西就这样被毁,我很心疼。”铁木尔萨那说。
2000年后,铁木尔萨那在工作之余便专心致力于文物遗址搜寻和巡查。为了更好地学习文物知识,他开始阅读相关书籍,家中书架上满是关于历史、遗址、考古的书籍。对于管辖区内的遗址点,他自嘲算是一位“土专家”,从旧石器时代到近代,总能说出遗址点来历的一二三。
“傻乎乎”的文物遗址巡护员
“我们这个文化站长傻得呢!”在乌力吉、银根苏木,牧民们在对铁木尔萨那的敬重之余,对他守护遗址点的行为都会亲切地用“傻”来形容,铁木尔萨那也总是满不在乎,一概以笑脸回应。大家之所以说他“傻”,完全是因为铁木尔萨那对于遗址守护的工作,已近乎到“痴迷”“疯狂”的地步。
2013年以来,铁木尔萨那每个月要进行两次小型的文物遗址巡查,行程超过300公里。他骑着摩托车穿戈壁、走黄沙、爬石山,一辆崭新的摩托车,在他这里的“寿命”只有两年。
而一次大型的遗址巡查,行程超过700公里,用时近一周,每年最少要进行两次。在记者跟随的8月份的这次巡查中,铁木尔萨带着两辆车走了两天,随行队员有敖特根巴特尔、斯琴巴图、朝勒门巴图和布音乌力吉四人。巡查工作中的开销,绝大部分由铁木尔萨那承担。敖特根巴特尔在路上开玩笑:“这一路可是要烧不少油,花不少钱,记者同志,铁心是不是傻乎乎的?”
“铁了心”的文物遗址巡护员
铁木尔萨那,汉译为钢铁般的心,所以大家都叫他铁心。铁木尔萨那说自己喜欢铁心这个名字,对于文物巡查,铁木尔萨那如他汉译的名字一样,铁了心地去做。
每次巡护,铁木尔萨那都要跨越数十座山、数万平方公里的戈壁、沙漠,长时间的操劳让他的身体受损严重。2009年元月,铁木尔萨那进行脑梗药物治疗,2015年9月,他又患心梗住院治疗、吃药休养至今,但巡查遗址点的工作,并没有因为身体原因有丝毫改变。
在刚刚出院时,妻子斯琴高娃对铁木尔萨那的巡查进行了明令禁止。铁木尔萨那说:“每一处遗址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不去看看,我心难安呀。”
明的不行,铁木尔萨那只能偷偷进行。只要斯琴高娃稍不注意,铁木尔萨那就会骑着摩托车,一脸“贼”笑地去看“孩子”。斯琴高娃说:“那时候太生气了,一个刚出院的病人,常常两三天找不到人,一来二去,我也习惯了。”斯琴高娃现在能做的只是在铁木尔萨那每次出发巡视前,嘱咐他一定不能把药丢了。
“幸运的”的文物遗址巡护员
作为一名文物遗址巡护员,能够发现一处新的文物遗址,是非常幸运的事,而这份幸运经常“降临”在铁木尔萨那身上。记者了解到,铁木尔萨那先后发现新文物遗址10余处,其中包括巴音浩特都岩画、艾然全吉石器加工遗址、呼克音布茨石围遗址等。
铁木尔萨那告诉记者,让他最感到开心的是发现孟根乌拉岩画。
1993年,铁木尔萨那第一次听牧民讲,乌力吉苏木境内温都尔毛道嘎查北部边境地区有处岩画,非常漂亮。心心念念的铁木尔萨那在1997年至2017年间,前前后后找过许多次,却都无功而返。
2017年8月,铁木尔萨那与敖特根巴特尔在一次共同巡护时,终于找到这处藏在山里的岩画。他立即上报盟旗文物局。
铁木尔萨那说,孟根乌拉岩画跨越新石器时代后期、北魏、西夏、元等时代,图案包括马、舞蹈、骆驼、祭祀等等。因为岩画漂亮,这里也成为他最牵挂的一处巡护点。每次巡护看到附近有陌生的车辙印时,铁木尔萨那总会说:“又有人来这里了,赶紧看看岩画有没有被破坏……”
巡护多年,这是最让铁木尔萨那担心的事:现在人们的生活条件好了,自驾游的、探险的车辆多了,对文物遗址的破坏几率越来越大。目前,岩画被乱涂乱画、遗址被随意踩踏等事件时有发生,铁木尔萨那希望记者告诉大家:“文物遗址,大家看,完全可以,但千万不要去破坏,先人留下的这些宝贝,破坏就太可惜了!”
“很脆弱”的文物遗址巡护员
在乌力吉、银根苏木进行文物遗址巡护,各个遗址点相距太远,动辄数百公里,铁木尔萨那一天的巡查,其中九个小时都要用来赶路,沙漠、峡谷、戈壁、山丘,复杂的地形超出人们的想象,对此记者深有体会。
在跟随铁木尔萨那巡视的两天里,汗水把大家的衣服都结出“硬壳”,脸上、脖子上也都晒得脱了皮。每到下车休息时,几位记者赶紧抓紧时间活动活动腰腿,如果有晕车习惯的,那就更惨了。记者们互相感叹:“这么苦,铁心是怎样坚持下来的?”
在宗海尔汗障址巡查时,记者第一次看到铁木尔萨那落泪。
这个障址位于乌力吉苏木温都尔毛道嘎查境内,据说是西夏时期的遗址。障址基本呈圆形,直径大约15米,坐北向南,由土坯砌筑而成,内夹细碎石粒,中间使用红黏木连接稳固。
1998年,铁木尔萨那从牧民口中得知这处障址。他刚见到障址时,发现保存的可谓完好,但经过时间的洗礼,现在土坯墙的厚度越来越薄,形状也越来越差。站在障址旁,铁木尔萨那的眼睛湿润了,他说,这处障址原来的样子就像刻在他心里一样。
每次巡查到这里,少下的一土一木,铁木尔萨那总会清清楚楚地记录在笔记本上。他说:“按照文物保护原则,即使遗址点损坏了,我们也不能动,只能按样记录,但是希望将来有一天,有技术的单位能来修复一下,要不真是太可惜了……”
此时的铁木尔萨那,显得那么失落、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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